這一聲小啞巴無疑是一個驚天雷，在宋檸的腦海裡炸響。
她怔怔地看著他，全然已經懵住了，眼裡帶著濃濃的震驚。
他記起來了？
他知道自己是誰了？
宋檸不知道是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一直以來都很希望他能記起自己，然而真正到了這一刻的時候，她竟然會這麼想哭。
忍不住的，她便紅了眼眶，若不是現在餘凌在這兒，她怕是直接繃不住哭出聲來了。
餘凌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但她這個反應恰恰說明了一個事實，她還記得自己。
但看她一副要哭的模樣，他頓時就有些慌了神。
“小啞巴，你別哭啊。”
“……我不是啞巴了。”宋檸悶聲說著，一邊拿手抹掉快要掉下來的眼淚，“你別叫我小啞巴了。”
餘凌這會兒哪敢不答應，“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時候的餘凌哪還有一點校霸大魔王的樣子。
完完全全被眼前這個小姑娘吃得死死的。
當然，他自己不知道就是了。
宋檸覺得自己的眼淚越抹越多，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這個時候應該高興的才對，她為什麼會想要哭。
餘凌嘆了口氣，認命地給她拿了一張紙巾，下意識就去幫她擦眼淚，擦到一半才發現……他們現在的樣子，好像有點過於親密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餘凌立馬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他不想因此讓宋檸又被別人誤會。
“行了，別哭了。”餘凌語氣生硬地安慰著，“再哭，我就叫你小哭包了。”
宋檸：“……”
之前是小東西小啞巴，後來又是麻煩精倒黴蛋，現在居然還多了一個小哭包嗎？
宋檸好一會兒才平復下情緒，只是眼眶還是紅的。
她抬頭看他，忍不住問：“你怎麼突然就……想起來了？”
餘凌抿了抿唇，隨後才道：“陳羽給我看了你三年前的照片。”
說完，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幾句：“沒辦法，你和三年前變化太大了，再加上我個人原因，這才沒第一時間認出你，抱歉。”
宋檸哪裡會怪他，忙道：“沒事的，我記得就好了。”
餘凌聽到這話，心裡更不是滋味，他覺得自己有點混蛋。
但他又不想承認自己是混蛋，於是非常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你怎麼會說話了？”
說實在的，這話直接問出來還是有點傷人的。
但宋檸透過這些天和他的相處已經初步瞭解到他是個什麼性子的人，也不想去計較這些了，“我不是啞巴，只是那時候交流有些障礙……”
餘凌瞭然，畢竟宋檸三年前的自閉症比現在嚴重得多了。
宋檸卻對這個依然心留愧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其實你中考結束後我想去找你說清楚的，可是你卻不見了……”
餘凌聞言，眼神冷了幾分，他想到了一些並不太好的記憶。
他沒打算把那些破事告訴宋檸，畢竟他早就決定好要把那些事情爛在肚子裡，再也不去提起。
提一次也噁心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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