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顛沛流離,紛紛感嘆世道艱難。
人傑地靈的中陸被妖族佔領,人族被迫離開故土,進入其他地域。
然而,南陸諸國鼎立,常年戰爭不斷,東陸物產豐富,卻也有六大國分庭抗禮,分割如此寶地,如今也是爆發了戰爭。
西陸多是沙漠之地,北陸又極其寒冷長年飄雪,最適合人居住的東、南大陸又逢戰亂。
如今這世道,人間疾苦算是佔全了。
因為混沌之門的出現,上古世界生靈入侵造化世界,給人間造成了極大的破壞,一些寶地也受了影響。即便是修真者也是叫苦不迭。
因為妖族和上古兇獸的到來,天地間的靈氣都被它們所吸收。修士們為了生存,也被迫遊歷諸國,試圖在這亂世中博得一份美名,獲得名利。
因此,修士成為了諸國必爭之士,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更不用說會法術的修士了。
十年的時間,江忘川獨自一人漂泊在這人世間。
自從十年前和白若初走散,他便再也沒有遇見過曾經的故人。
比如趙小刀、白超峰、趙大通等人,他已經不知道這些人如今在何方。
天下之大,何以為家?
天災人禍,人們流離失所。
瘟疫爆發,暴屍荒野,無窮盡也。
“殺啊——”戰場上炮火連天,馬的嘶鳴聲、戰士們的呼喊聲、如雷鳴般的馬蹄聲以及刀、劍撞擊的“鐺鐺”聲響徹整個大地,黃沙滿天,血流成河,戰場上敵人的屍體橫七豎八地擺了一地,許多戰士們都受了傷。大將軍率領士兵們衝向前去。
寒風陣陣傳來刁斗聲,明亮的月兒映照在鐵甲衣上,許多將士身經百戰,為家國而死。
殺聲、喊聲、響成了一鍋粥,從拂曉打到黃昏,又從黃昏打到天明。
土壤早已成了紅褐色,鮮血無法凝固,上空的陰霾無法散開,偶爾看見的斷枝上掛著早已辨認不出的肢體部位。
突然,大路遠端騰起瀰漫的塵煙,像一陣旋風捲來,漸漸聽到急雨般的馬蹄聲,一隊騎兵縱騎疾馳而來。
援軍到來,屠戮還在繼續。
此刻的戰場已經形成了一邊倒的局勢,然而,看著敵方的將士們一個個倒下,他卻高興不起來。
他只是一個小卒,為了生存而從軍。
望著倒下的一個個陌生的面孔,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悲傷,絕望,不甘與憤怒。
這是一場大勝,戰士們歡呼著慶祝著這場勝利,收割著戰場。
而他卻已經筋疲力盡,只想找一張大床好好的睡一覺,最好就那麼睡死過去,永遠都不要醒來了。
他的視線已經模糊了,看著那些人毫不留情的屠殺著早已經無力反抗的敵人。
在這被血光吞噬的時刻,已經分不清什麼是武器。
“殺啊!”
血紅的手,鋒利的牙齒,迫不及待地將一張張臉孔撕碎。
他的腦中已失去了理性,失控似的去滿足自己殺戮的慾望。
他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突然變成了一隻嗜血的野獸,像瘋子一樣瘋狂地屠殺著一切,甚至連戰友都不放過,殺紅了眼。
看著發瘋的他,身旁的將領一槍將他打暈,被戰士們抬回了軍營。
好像是做了一場噩夢,當夢醒時,他看到自己已經躺在了帳篷中。
“弟弟,娘和妹妹你要照顧好她們,哥哥不知何時才能和你們團聚呢。”他站起來感覺腰痠背痛,開啟帳篷看到外面已經是深夜,戰士們都已經入睡,只有放哨的還在軍營裡巡視著。
想念著家人,卻無法與家人團聚。他唯有借酒消愁,拿起帳篷裡的酒壺,猛灌了一口。
和他同住在一個帳篷裡計程車兵被他的走動聲驚醒,那士兵如臨大敵般舉起長劍望向前面的身影,仔細一看是自己的戰友,才輕舒一口氣,抱怨了句:“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
“我睡了好……”“久”字還沒說出口,一支箭矢便射穿了他的喉嚨。
鮮血噴灑了一地,還夾雜著酒氣。
那士兵見狀立即衝出了帳篷,發現此刻自己的軍營已經被敵方的大軍所包圍。
敵軍投擲燃火的箭矢,將整個軍營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