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杳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張一干爽的床上。
被子和床單很舊,但很乾淨,散發著淡淡的皂香。
同時,她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掉了,穿的是一件陌生的大t恤。
她動了動,想要坐起來,全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頭痛得像是要炸開,胃裡也難受得一直翻滾,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這時,一個六十上下,穿著粗布衣服的老婦人推開門進來了,看她醒了,輕聲道:“你醒了?”
蘇杳動了動唇,想問這裡是哪裡,卻發現嗓子痛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老婦人端過櫃頭上的水碗,遞到她唇邊:“喝一點吧,你在那下面呆了多久了,姑娘?”
蘇杳頭痛欲裂,昏昏沉沉的想要開口,卻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她喝了一口水,感覺到眼前有好幾個老婦人,重重疊疊疊的,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就連老婦人說話的聲音也像電量不足的錄音機,綿軟無力。
她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嚴重的眩暈感覺傳來,她只得閉上了眼睛,然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那老婦人搖了搖頭,道:“長得這樣好,又穿得好,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只是,這懷著孩子,怎麼就到了下水道里?難道像電視上演的,豪門媳婦被惡婆婆趕了出來?”
說著,她嘆了口氣,摸了摸蘇杳的額頭,皺眉道:“還是在發燒,可這懷著孩子,又不能用藥,只能物理降溫了。”
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瘦瘦的老頭,看到蘇杳還是在昏睡,道:“還沒醒嗎?”
“是啊,這都睡了一天了。”
老頭道:“還好還是活的,昨天看到她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死人,探了下鼻子才知道是活人,也算她命大,恰好遇到我下去撿東西,不然,肯定出不來了。”
“是啊,那個地方可是個死彎兒,走不出去的,就算走出去了也是通向大河那邊,遇到我們,這都是緣分。”
老頭嘆道:“老伴兒,要是我們的閨女還在,也差不多該這麼大了吧,唉,這都二十幾年了,過幾天就是閨女的忌日,她愛吃的東西,你都準備一點兒吧。”
老婦人抹了抹眼睛,道:“是啊,要是她還活著,肯定也有孩子了,唉,不說了,我們沒那個命,我去找塊乾淨的布,你到外面小店裡要幾塊冰,我給這孩子擦擦,這樣燒著可不是辦法。”
“我這就去。”
在蘇杳昏迷的時間裡,秦越這邊已經找瘋了。
搜查隊伍由最初的幾十個人,增加到了上百人,一天一夜的搜尋,卻毫無進展。
這些搜救人員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們拿著下水道的地圖,搜尋了每一段通道,卻沒有發現目標。
當最後一個搜救人員從下水道上來的時候,秦越幾乎要站立不穩。
他盯著黑乎乎的洞口,低聲道:“人呢?”
領頭的搜救人員上前道:“實在對不起,秦總,我們盡力了,這下邊兒沒人。”
“再搜尋一次!”
領頭搜救人員為難的道:“不是我們不肯,可是這下面真的沒人,就算再下去一次也是這個結果,如果有人,肯定是被找到了。現在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目標沒有在下面,不然,怎麼也該找到了。”
這時,一旁的豐澤開口了:“這下水道是不是還連著其它入口,比如河道?”
那搜救人員道:“是連著的,但下水道是在高處,河道是在低處,難道她跳到河裡去了?”
話剛落音,秦越便低聲道:“沿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