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汀蘭今日起床梳洗後,正想出門的她剛剛跨出院門,思索了幾番,又回頭走到了院子裡,坐在石凳上發呆。
院子裡的花開得正好,虞汀蘭一隻手撐著臉,微眯著眼睛,柔風吹著細細的鬢髮,烏黑的髮絲襯得臉愈發白皙,神情卻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樣子,但有一種別樣的慵懶美。
虞汀蘭最近有點煩。
丞相府的柳功總是纏著自己,即使之前提親失敗了,也毫不見他半點退縮。
她一出門,柳功總是攔了馬車硬要打聲招呼,大街上眾目睽睽地尬喊:“虞小姐好,今日見您,又是貌美如花呢!不知在下可否邀您共推牌九啊?”
而她總是在暗處默默翻了白眼,放下半掀的簾子,默不作聲地走了。
不僅如此,柳功路過武王府也總要登門拜訪,每次都備著厚禮,誰看他也一點都不像順道的。
虞汀蘭自然知道,柳功並不是真的愛慕自己到了如此地步,他真正看中的,無非是武王府的勢力罷了。
柳功身為丞相之子,身後揹負的是整個丞相府的興衰,而丞相府一直以來都是二皇子派,依照當下的朝廷局勢來看,二皇子已經有了拉攏武王府,藉著諸多勢力參與奪嫡的念頭。
她虞汀蘭作為武王府的嫡女,在那些人眼中,只是一個讓二皇子透過丞相府拉攏武王府的跳板。
拉攏武王府,或許就是讓太子下位的第一步。
可是,虞汀蘭並不當這個跳板,更不想讓君無冥下位,反而,她想要確保君無冥穩上帝位。
從前的虞汀蘭,嫁給了牌位,說出來這可真是個笑話。
所幸,後來她來了,最後總算是恢復了自由之身。但她不想再由別人決定她的人生第二次了。
而且,她也不可能做對君無冥有害的事,那個二皇子可真是找錯人了。
小滿在一旁看著小姐愁眉不展的樣子,便想去取點點心給小姐解解悶,便去廚房端來桂花糕和花茶,回來便看見小姐看上去好像更悶了。
“小姐,您有什麼煩心事,都可以和小滿說說啊。”小滿頓了頓,“難道是因為那個柳功嗎?”
“他確實挺煩的,像只蒼蠅一樣,小姐,不如先吃點點心吧。”小滿把桂花糕往前推了推。
虞汀蘭搖了搖頭道,輕聲笑道:“我可沒把那柳功放在眼裡,當然,他這層聯絡的確儘早斷開得好,天天來這武王府真的過分了。”
“只是當下有另一件事情,我更煩。”說著便塞了一口桂花糕嚼了起來,端起茶便一飲而盡。
小滿看著小姐食慾良好的樣子便放下心,繼續笑著和虞汀蘭聊著。
近日濯塵苑內,新來的“女主人”引發了一片呼聲叫好。
公主一改往常飛揚跋扈的性子,即使是對待下人,也都是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整天琴棋書畫,絲毫沒有擺出公主的架子。
下人們誰都沒有想到,太子殿下不在府上的幾天,大家都相安無事,這位公主非但沒有擺起公主架子,反而平易近人得很。
有個丫頭不小心撒了茶水在公主的裙襬上,連忙要跪下磕頭謝罪,公主卻讓她平身還給予安撫,丫頭回頭和其他女僕們說起這件事,大家都一致地誇公主好。
“幾日前我在打掃太子的書房,公主居然誇我胭脂塗得好看,公主太溫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