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是在床上,只是房間擺設十分眼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虞汀蘭試著撐起身子坐起來,後背上的傷口後知後覺疼的厲害,稍動了下便疼的她眼冒金星。
扶著床頭閉眼喘息了片刻,虞汀蘭坐穩打量房中環境,門口走進一丫鬟,手中捧著銅盆,抬眼見她醒了,忙不迭快步走到近前,一張臉上不知是哭還是笑:“小姐終於醒了,快快躺著,奴婢這就去找大夫來!”
說罷不由分說又將虞汀蘭按了下去,一扭身出了房門,身姿輕盈,竟有輕功傍身。
墜崖時那身破衣爛衫已經被換成了雪白的裡衣,周身傷口也都好生被包紮了一遍,想來暫時性命無虞,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虞汀蘭看著那丫鬟離去的方向,如是安慰自己。
不消片刻,門外就急匆匆進來三個人,虞三爺走在最前邊,身後跟著一個嬤嬤和一個挎著藥箱的男人。
見虞汀蘭正朝門口張望,虞庭軒喜不自禁的笑了一下,拉著那男人急急走到床前,連聲催促他趕緊診脈,而後看著床上的女兒,小心翼翼的問了句:“蘭兒你…你沒事嗎?”
且不論他這話問的有沒有問題,記憶裡虞庭軒總是儒雅幹練的姿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此刻卻好似老了不少,衣服上的褶皺無數,哪裡還有平日裡的風姿?
虞汀蘭怔了一下方才回道:“無礙。”
許是許久未曾進食,她這聲音綿軟無力,這邊男人已經診脈結束,提筆在紙上寫了些什麼,遞給虞庭軒看。
虞庭軒掃了一眼,回頭叮囑虞汀蘭好生歇息,而後便帶著男人離開了,只留嬤嬤在房中候著。
虞汀蘭瞧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問道:“這是哪裡?我睡了多久?”
嬤嬤倒了杯水扶她喝下,這才回道:“小姐睡了兩日了,這裡是三爺自己歸置的院子,掛在小姐名下,沒人知道。”
睡了兩日之久,按照這麼算,太后中毒少說也有三日了,不知道情況如何。
……只是沒想到在這京城中還有一套房子,早知如此,假死之時便不那麼拼命弄錢了。
虞汀蘭好笑的掃了一眼屋內陳設,斂了心思,道:“京中可有什麼大事發生?君無冥在哪裡?”
“聽聞宮中進了刺客,現下正在全城抓捕,其餘倒是沒什麼大事,太子殿下在西廂房養著,小姐莫要擔心。”
養著?
虞汀蘭忽然想起山谷中那股忽然出現的血腥氣息,心中微沉:“他受傷了?傷勢如何?”
嬤嬤嘆息著將人按回床上,輕聲道:“是受傷了,但是華先生已經給他醫治過了,不會有事的,小姐現下還是養好自己,別處的事,日後再說也不遲。”
想來華先生就是剛剛那男人,方才他不置一詞,不知道醫術如何,只是現下週身疼的厲害,容不得她多加琢磨,不多時便又睡了過去。
……這受傷嗜睡的反應著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