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宮時天色有些晚了,不知道是時辰的緣故還是快下雨的原因,虞汀蘭抱著一堆東西急匆匆的往屋裡走,腳下一個踉蹌,好懸沒摔了。
穩住身形看清絆到自己的東西之後,虞汀蘭忍不住皺了眉:“殿下這是做什麼?”
小孩子?躲這兒專門為了絆倒她看她出醜?
君無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去哪兒了。”
早先就說過,不許她出門,今日竟然還偷偷溜了出去,還帶著秦禾一起,看來是他御下不嚴,這府中看來是要整頓整頓了。
虞汀蘭看了他一眼,順手從懷裡抽出一袋糕點扔了過去:“殿下將玉鐲還與在下,在下自然不能就這麼受著了,喏,這是給殿下的謝禮,味道還行,殿下雖俊朗如謫仙,偶爾也沾沾煙火氣兒,在下還有事,先行告退。”
懷中抱著一堆東西,還說是出去買謝禮,眼前的人可真是想個理由都不願意費腦子。
君無冥嫌棄的看了一眼裝糕點的紙袋,卻沒扔掉,板著臉道:“外間危險,你若是想出去,同孤說上一句。”
虞汀蘭點頭,邁步要走,背後卻伸來一隻胳膊,將她懷裡的東西盡數拿了過去:“走吧。”
不知道今日君無冥是吃了什麼,竟然轉了性子,左右是要給他診脈的,虞汀蘭便由著他去了,卻見君無冥眼神忽然變了變,好奇的扭頭去看,只瞧見一顆鬱鬱蔥蔥的樟樹,其他啥也沒有。
“怎麼了?”
有刺客?
君無冥卻率先邁步往房中走去,頭也不回的拋了句:“無事。”
……
虞汀蘭住的是西邊的一個院子,因為屋前有棵梧桐樹,取名棲梧閣,那梧桐樹長的極好,鬱鬱蔥蔥,盛夏的日頭經由樹葉,院子裡一片陰涼。
只是晚間就暗了些,是以每日晚間,數丈之外就燃起了引路燈籠。
人影交錯,一路無言,二人進到院子裡來,小滿雀躍著上來迎,瞧見君無冥後吶吶的縮回了腦袋,也不敢上前接東西,只好一溜煙跑回屋子,倒了兩杯茶等著二人。
兩廂坐定,虞汀蘭張口要說診脈的時,卻見君無冥放下手中拎著的東西,不知從哪兒拿出個小藥瓶來,抹了些膏藥在手上,就要往跟前湊,虞汀蘭嚇了一跳,微微向後傾:“殿下?”
君無冥冷冷看了她一眼,空著的手一把將她拉到近前,將手上的藥膏抹在了虞汀蘭的脖子上。
方才沒察覺,藥膏抹上去時,虞汀蘭才感覺到脖頸上不知何時被劃了兩道口子,現下刺刺麻麻的疼著。
尋常藥膏哪有這番動靜,虞汀蘭笑道:“殿下不會又給我下了什麼藥吧?”
君無冥將藥瓶收起來,沒好氣的回道:“這次忘了,下次一定。”
沒意思。
虞汀蘭白了他一眼,拉過他的手搭了搭脈,片刻之後鬆了手,面上是掩不住的笑意:“殿下體內的毒已經解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以藥膳溫補即可,方子我會交給秦禾,近日多又叨擾,也該是離去的時候了。”
君無冥收回胳膊沒說話,從懷中掏出一份信來放到了桌上。
信上封著火漆,烙印是龍象軍軍旗上的標誌,現下已經被拆了開來,信封上只寫了[殿下親啟]四個字,看不出寫信人是誰,這筆跡卻異常的熟悉。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