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汀蘭有些哭笑不得,她臉上的傷還沒好利落,沒人的時候都是摘了面紗透氣,今日出來的急沒顧得上,竟然能被俞蘭萱給利用上了。
沒等她自嘲完,那邊村民相互看了幾眼,抄著手中的傢伙事兒就衝了上來,嚷嚷著消滅妖人,剷除禍端,一時間群情激奮,虞汀蘭一個站立不穩,好懸沒被推著滾下去。
俞蘭萱遠遠的站著添油加醋:“對!就是她!把她趕出去!趕出大御!”
秦禾皺眉看了她一眼,伸手把虞汀蘭拉到身後護起來,輕聲道:“公子先走,山下有虎衛接應。”
山路狹窄,一條道上最多並排站兩三人,眼下空地上一群人撲過來,不能動武的情況下,便是他們人再多也無法應對,只能虞汀蘭先走,而後再行商議。
虞汀蘭點頭同意,轉身之際從腰側抽出一把匕首來,遙遙朝俞蘭萱招了招手,而後臂上發力猛地將匕首擲了出去。
俞蘭萱有心想躲,奈何匕首疾如閃電,轉瞬間就到了近前,只差半寸就割到了脖子,一束青絲順著夜風飄落。嚇得呆立當場,楞了片刻,猛地哭出聲來。
欺負愛哭的女孩子最是有趣,可見她們哭多了也會嫌煩,虞汀蘭挑眉笑了笑,轉身朝山下疾馳而去。
下山的路順暢無比,不多時便行了半數有餘,天上明月將滿,銀色月輝薩滿歸程。
正尋思月圓之夜又快到了,身後的林子裡忽然驚起一群飛鳥,虞汀蘭下意識的停住腳步朝後看去,只見身後不算多高的樹梢上立了一人,無聲無息,與萬物同寂。
警覺的摸向腰側,摸了個空虞汀蘭這才想起來,匕首拿去嚇姑娘了,當下也不多言,轉身朝山下急掠而去。
輕功造詣如此非凡,想來別的功法亦是不錯,她這空有一番蠻力的菜鳥還是不要硬抗了,待到她尋了秘籍學成歸來,定要大殺四方,打的那些欺負過她的人都哭爹叫娘。
足下狂奔不止,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尖銳的破空之聲,虞汀蘭急急止住身形,掠到一旁樹下躲閃,幾乎與此同時,一把鮮紅如血的刀便落在了她原先的位置,直直的劈在地上,入地四寸有餘。
這要是紮在身上…
虞汀蘭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身側樹後忽然有異響傳來,虞汀蘭抬眸去看,卻只瞧見一直細細的竹管裡騰起一片霧氣,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
平丹城外十里,一縱黑騎迅速的朝城邊移動。
君無冥為首,虞安辰隨後,烏甲皂羅袍,周身殺氣凜然,面沉似水。
昨日早間接到通報,說沉寂許久的馬匪終於露了面,在邊境沿線三十里開外的地方燒殺搶掠。
這馬匪是何人,大家心裡都有數,君無冥點了一千虎衛軍,縱馬前往,卻不料辰國如此明目張膽,派三千精兵化作馬匪偷襲,此役,虎衛軍有三百零八位將士客死異鄉,馬匪亦損傷過半,倉皇逃去。
以少勝多的戰役也不是一次兩次,無甚稀奇,只是這化作馬匪的辰軍打不過就往辰國境內鑽,著實惱人的緊。
黑騎之後,烏壓壓一片黑雲將初升的太陽都遮了去,雲層縫隙中間或露出縷縷光束,大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之感。
回到大軍駐紮之地,已然是辰時。周身血跡尚存,肅殺之氣太過駭人,君無冥安頓好剩餘將士,準備洗個澡再回城邊村,沒成想剛跳下馬,就有人來報說,蘇公子被村名抓去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