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幾日,溫涼日日前來,每次來都帶一堆玩意兒,那架勢,好似恨不得把被褥都搬過來一般。
來了也不做別的,不是求著虞汀蘭指導自己跳舞,就是明裡暗裡試探她的身手究竟如何。
能常見美人自然是好的,若美人起舞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架不住日日看時時看,虞汀蘭忽然有些理解那些個腳踏數只船的人來。
果然世上有審美疲勞一說。
然而玉佩的下落還沒問到,溫涼的口風又極緊,叫她不得不耐著性子等待時機。
這日連綿多日的春雨終於停了下來,天空碧藍如洗,虞汀蘭起了個大早站在院中舒展筋骨,見小滿笑盈盈的從外面進來,驚咦了一聲問:“今日怎麼過來了?”
上次告誡過小丫頭之後,她果然就再沒出過王府的門,溫涼日日前來,小滿無處可去,乾脆天天往後廚跑,今日怎麼一大早就進院子了?
小滿手中捧著早膳,一邊往屋裡走一邊答道:“今日聽聞宮中設了宴,辰國一眾來使都去赴宴了,想來那個寵妾也去了,奴婢這不就過來了。”
算算日子,辰國使團已經來大御半月有餘,單拿商鹽一事來說,耽擱的實在是有些久了,御皇不會想不到若是使團離京,龍血玉佩恐再難得手,估計還是做個樣子,想逼得應子默自亂陣腳,好將計就計。
思忖著吃罷飯,虞汀蘭很自覺的去休息。
身上的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大多都只剩下個淺淺的印子,小滿尋了不少藥膏過來,唯恐留下什麼疤,只是手臂還沒好透徹,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也急不得。
小滿怕虞汀蘭太閒偷跑出去,又託人尋了不少話本子來,才子佳人的酸文腐字虞汀蘭看著就犯困,眼下用著剛好。
抬手翻開一本,果然沒看幾行瞌睡就找上了門。
正要睡著,屋裡忽然出現的一道氣息卻使得她渾身一個激靈,左手下意識的按在了腰間的軍刺上,拔出欲揮,來人卻已經到了床前,按住她的手臂輕聲道:“是孤。”
虞汀蘭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扭過頭來望著君無冥似笑非笑:“殿下前來所謂何事?”
六王府的院牆看來真的是有些矮,竟叫人想來便來。
君無冥自她起身就皺了眉,這會兒不答反問:“手怎麼還沒好?”
說罷抬手按了一下虞汀蘭的手臂,君無冥從未與女子近身,下手也是沒輕沒重。
虞汀蘭瞬間白了臉,猛的將他揮開,喘了兩口氣才恨聲道:“殿下都是這般探望病人的?”
這人莫不是有病。
君無冥黑眸沉沉,眼底劃過一絲怒意:“你沒用。”
那藥膏是他早年出巡所得,對於傷筋斷骨頗具奇效,按說就算不能恢復如常,也該好的差不多了。
眼下他不過輕輕碰了一下,若是用了藥,怎麼會反應如此之大。
虞汀蘭緩過了這陣疼,摸了把額頭的汗道:“沒用。”
君無冥怒意更甚,耐住性子問:“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