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皎在陣法中不知走了多久,卻總是找不到規律,看來這種階層的陣法不是她這種半吊子的一階陣法師能破解的啊。
既然走不出這迷幻陣,倒不如坐下省點力氣。
莫皎找到一顆枝葉繁茂的大樹席地而坐。
按照她的方法,都是看太陽辨別方向,但是這陣法中的太陽好像一直高高懸掛在中央,從來沒有變過。
莫皎又向周圍的景物看去,一切如常,但又過於平常,大太陽當頭地面一點熱浪也沒有,而且陽光直直刺到她臉上,地上只見一道被拉長的陰影。
莫皎瞬間醍醐灌頂,世間萬物皆有影可循,花花草草或許因渺小在正午陽光下影子不被人注意,但她背後這棵枝繁葉茂的樹,不該遮不住射下來的陽光。
又在原地坐著思考了一會,她才起身向之前走過無數遍的路前進,眼前巖壁阻礙了她前進的路,只不過她不像之前一樣轉身離開,而是堅定不移地向巖壁撞去。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襲來,莫皎睜開眼,眼前的景物又換了個模樣。
前路雲霧籠罩,只一條小徑通幽,路旁逐漸出現一位粉面童子來。
童子看到莫皎並不驚慌,反而上前行禮,示意莫皎跟他走。
莫皎心中疑雲四起,但還是打算見招拆招,有活物總比沒有好得多,兩人悶聲行進,不知幾何。
前方童子停下腳步,側身顯現出一個幽暗的谷口。
童子站定笑眯眯地道:“通幽谷谷口已到,請客人進入。”
望著幽深的谷口,莫皎莫名心中發毛,雖然通幽谷名稱幽寂,但身為最大藥谷不該給人一種陰森感,她向前走了兩步,即將踏入谷口卻又收回了腳,轉頭對童子說:“你為何不與我同入?”
“我只是個引路童子,還有其他客人等著我呢。”童子還是一派慈眉善目的樣子,但莫皎卻甩出了彎月刃,通幽谷入口鮮有人知,怎麼可能像這童子說的需要多次為他人引路,必然有詐!
彎月刃打去撲了個空,活生生的童子便這樣憑空消失了。
彎月刃盤旋一週回到莫皎手中,她警惕的盯著四周,此陣法甚是古怪,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為妙。
“客人好大的脾氣,我好心領你入谷你卻不入。”幽靈般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莫皎旋身劃去,只是劃破了一道幻影。
“既然你不入,我便幫你一把。”話音剛落,莫皎便感到背後一股不可抗拒的推力推搡著自己向谷口前進,離之越近,心口的不安便越大,眼睜睜看著自己已經雙腳踏進了陰森的谷口。
忽聞一聲清越的鳳鳴,莫皎便感到自己拔地而起,四周夢幻的景色瞬間變得枯槁,自己剛剛站定的地方竟是一片沼澤,此時沼澤正咕嚕咕嚕冒著黑色泥泡。
莫皎回過神來看向抓了自己大半個身子的利爪,再向上看去只能看見赤色的羽毛,一片竟比自己還要大。
正當莫皎胡思亂想著自己莫不是被什麼赤色大鳥當做食物捉去時,她就迎來一股墜落感。
意識到自己被大鳥拋下,莫皎立刻變大彎月刃接住自己,之後緩慢平穩點落地。
剛一落地就聞到各種靈植的清香,舉目望去一襲月白色長衫的女子正柔柔的看向自己,柳眉杏目,正是多年未見的莫涉塵。
“阿姊。”莫皎上前喊道,莫涉塵見到莫皎,很是欣喜地拉著她轉著打量了一圈。
“你變化了很多,”莫涉塵眼中滿是說不出的情緒,之後又親暱地點了點她的鼻尖,“不成想這麼幾年便築基了,你這天賦著實要逆天了。”
莫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怎麼的,面對親人的時候自己總是沒有什麼話可說,只能莫涉塵問一句,自己答一句。
姐妹倆在樹下桌案旁閒聊,突然有人插了一嘴:“這就是你常提起的妹妹?看起來好像也不怎麼好看啊。”
莫涉塵揪過一隻紅色鳥頭輕輕打了一巴掌,莫皎雖沒見到抓她的打鳥是何模樣,但她有預感就是眼前這隻說話氣死人的紅色小鳥。
被打了一巴掌的紅色鳥兒見莫皎眼神不善的盯著它,立刻昂起了頭上翎羽高傲地回看她。
“這是我的伴生獸落葵,性子極差,不用理會。”莫涉塵尷尬地解釋著。
聽此莫皎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紅色小鳥,麟前鹿後,蛇頭魚尾,龍文龜背,燕頜雞喙,化形雖小但身為鳳的特徵是一點沒少。
自己儒雅的姐姐怎麼就伴生個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