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少年整個人恨不得縮到水裡，他現在這個樣子，和妹妹現在這個樣子……
他還是知道一些人類的習性的。
在陸地上，哥哥妹妹是不能一起泡湯泉的。
雖然他並不是真的她哥哥，可是他也被叫哥哥叫了這麼多年……
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腦子一抽，開口就噼裡啪啦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一大番話。
“剛才我在路上遇到隔壁王大娘了王大娘說你該說親了讓我勸勸你說是廟會的時候跟那誰公子見面來著我忘了我一時驚訝就跑回來了我忘了你說過在泡湯泉的話對不起妹妹哥哥錯了能不能原諒哥哥！”
少年一口氣說了出來，整個人跟面臨刑場的犯人似的，梗著脖子就噼裡啪啦地招了。
朝歌都不知道她該哭還是該笑了。
少年一口氣說完話，自己好像還有點喘不過氣來，哼哧哼哧跟跑完八百米似的。
朝歌伸手抹了一把臉。
把臉上的水珠都抹掉之後，這才慢吞吞向少年靠近。
“哥哥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本來哥哥就沒有錯啊，不過，哥哥——”
女孩向他逼近，一雙沉靜的大眼睛牢牢鎖住他的眼睛。
夜弦本來就緊張的心情更加緊張了。
他整個人都被逼著靠在湯泉池的邊緣。
女孩精緻的面容逼近，那雙眼睛彷彿能把他從龜縮的殼裡揪出來，讓他直面自己的困境。
“你是不是該給妹妹解釋點什麼？”
女孩的聲音不急不緩的，聽不出一丁點生氣或者是別的代表情緒的語氣。
只有平靜。
靜得讓他心慌慌的。
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朝他逼近，然後撕開他的保護膜，將他抓出來，暴曬在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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