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長長馬車緩緩使出皇宮,聲勢十分浩大,光是馬車就有十一二輛,以及整齊有序分兩排站立的百名帶刀護衛。
為首那輛馬車最寬敞豪華,馬車裡茶几上不光擺滿了各類瓜果和零嘴,旁邊還有冰塊解熱,縱然擺放這樣多東西,馬車內依然寬敞不狹窄。
隨著馬車緩緩移動,車內也十分平穩,也十分安靜,林瑜端正坐在窗前,沒有吃瓜果和零嘴,只是一言不發,透過一些窗簾細縫看著外邊往後移動的景物出神。
時至今日,林瑜心中還時不時冒出茫然和無措感,她曾經有自己的規劃和預想,但絕對沒有把皇家算在內。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她成了太子妃,太子妃需要肩負的責任和義務,一下子全降落她頭上,實在是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變化莫測的太子,昨日厲聲厲色說要折磨她,今日彷彿很好說話的樣子,還陪她回林家,你不知道他下一刻就會做什麼,這讓很讓人心中忐忑,林瑜心中的迷茫無措也變得越發濃厚起來。
所有的勇氣都彷彿在昨日用完,她歸根結底也只是一個商戶女,有什麼能耐去跟一個太子對抗?
那個所謂‘解藥’武器,也終歸只是自我安慰罷了。
一陣風吹來,簾子被吹得翩翩翻動,因著有固定繩索,也沒有直接被吹開,然而那趁機而入的微風也把林瑜頭髮吹得飄起又落下。
旁邊有響動,林瑜驚了一下朝旁邊看過去,就見趙祈寒朝自己抬手,她本能瑟縮了一下,幅度很小,卻還是讓趙祈寒察覺,動作都頓了一頓,手臂在空中僵滯片刻,才繼續他原本的行為。
他隻身見她髮絲被吹得有點亂,想幫她整理一下,把一些碎髮挽到她耳後根,林瑜知道自己誤會了,垂下眸,淡淡說了一句“謝謝。”
林瑜表現出來的防備和警惕讓趙祈寒嘴角的弧度有些凝結,隨即溫潤道:“我們是夫妻,不用客氣。”
說完,趙祈寒自己都覺得有點不自在,他們是夫妻沒錯,但她卻是他擄來的,他霸道強勢,根本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
說得難聽一些,他的行為與那些山上匪徒擄走良家婦女當壓寨夫人有什麼區別?
所以她會對他防備和警惕也是正常。
太子妃這個頭銜瞧著是光鮮亮麗,但也不是人人都想當,至少她就不是那些貪圖富貴的庸脂俗粉。
也正因為她與眾不同,才能震撼他心靈。
林瑜一臉不想說話的表情,趙祈寒也沒有再說話。
車廂內又恢復長長久久的沉默。
直到馬車行至熱鬧地段,外邊抑揚頓挫的討論聲斷斷續續傳來。
“這是什麼人的馬車啊,隊伍這樣浩蕩?”
“不知道,但今日的六月六,女兒歸家日,這是哪個大戶人家媳婦歸省吧?”
“可拉到吧,我在晉京城住這麼多年,可從未見過六月六女兒的歸家媳婦有這樣龐大陣仗,大都是悄無聲息回家,再悄無聲息返回,最風光也就是拉著一車東西回家,後邊再跟著幾個奴僕,如今這十幾輛馬車禮品和這麼多護衛,一看就非比尋常。”
“看馬車標誌,這是皇宮馬車吧?這是要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馬車隊伍突然就停了下來,隨即大家就看到從馬車裡下來一位身穿紫袍,頭戴玉冠,面如玉,眸如星,一身貴氣的男子。
只見他下了馬車,身後就立刻有人牽著一批汗血寶馬過來,男子翻身上馬,走在隊伍前面,猶如給馬車開路,異常風光耀眼。
“這是……”
“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