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每日穿什麼,梳什麼頭,都有丫鬟從她起床開始,就有五六個丫鬟拿著不同衣服到她跟前,由她挑選;髮髻也一樣,髮髻是早有圖案,供她選一種。
李氏為人姬妾,不管是髮髻還是服裝,都是往最亮眼去打扮,低調二字在她心中是不存在的。
李氏一眼掃過去,就從五六件衣服裡挑出最亮眼的那套,然後又從圖案上選出一款比較突出髮髻。
丫鬟照著那個髮髻,梳出了一個“結鬟式”,就是把頭髮梳攏至頭頂,再分股用絲繩纏繞繫結,使之彎曲成鬟,託以支柱,高聳在頭頂或者兩側,叫做結鬟式。
李氏從前在風月場所待慣了,是個娛樂成性,坐不住的人,在宅子裡除了睡覺吃飯,其他時間大都是在外面度過的。
聽曲兒、遊船,哪裡快活哪裡去,高老爺也不限制她,但也有派人時時刻刻保護,說是保護,不如說是監督。只要她不做對不起高老爺的事情,她想做什麼都可以。
之所以能得這樣縱容,也是李氏床上本事了得,男人在這方面暢快舒心了,其他事情都好商量的。
畢竟後宅裡,像李氏這樣放得開的少數,而男人嘛,大都喜歡刺激一些的,太木訥遵守本分了,一點趣味也沒有。
所以管家的人本分就可以了,其他姬妾開放一點,高城主高興還來不及。
李氏梳妝打扮過後就要出門聽曲兒,邊聽曲兒邊吃東西,再舒心不過。
丫鬟糾結一下,還是提醒道:“姨娘,要去給老夫人請安呢。”
說話的丫鬟立刻就得到李氏一巴掌。
“該怎麼做需要你教?”
李氏素來都是囂張跋扈的作態,唯有在老爺跟前像一隻貓一樣溫順。
丫鬟不敢怒不敢言,十分委屈。
李氏梳頭的時候就聽到了訊息,高老夫人的女兒昨個做了丟人的事情,把高家的臉都丟光了,老太太如今心痛躺床上,她是閒著沒事幹才去觸黴頭。
她又不是薛姨娘,老夫人縱然沒心情見客,也能給她一份薄面,換做自己就不一定了,指不定怎麼刁難。
反正老夫人不見客,她又何必裝模作樣過去拜見?直接就出了門,反正也不會有人敢閒言碎語到她跟前來。
李氏出去聽曲兒,還沒出門就半道撞見了薛姨娘,候著一如既往表情平平,但在李氏看來,就是漠視一個人到極點的情況。
心中也是萬分不屑,都是老爺的姬妾,又不是正妻,清高個什麼勁?
也沒正眼看對方,好在雙方也不同道,快到的時候互相岔道離開了,誰也沒說話。
分開之後,李氏才停下來,轉身去看薛姨娘:“她這是要往哪裡去?”
以薛姨娘往日做派,基本上沒什麼事都在自己屋裡待著,何時四處亂逛過?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氏少不得要多問兩句。
“回夫人,那是去往晉安侯的別院。”
丫鬟只說了這句話,後面的她也沒看到也不知道,但李氏混到今天就不是個蠢笨的,轉眼就想通了薛姨娘的目的。
晉安侯家中做客多日,薛姨娘管家,少不得要去關懷一二,卻不是找晉安侯,而是去拜訪晉安侯表妹罷。
李氏果然沒料錯,薛姨娘的確是去晉安侯別院,去拜訪林幻了。
林幻把藥材分類好,製作成藥粉,最後包裝,整個過程說起來簡單,卻需要耗費兩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