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開他的裙襬，只見她的大腿上有一塊手掌大小的淤青，上面血苔斑斑，有血液從傷口裡溢位。
“很疼麼？”
慕夜澤被手掌上的血跡驚得慾望全消，體內沸騰的熱血，此刻也緩緩消停了下來，他的心臟忽的一緊，像是被丘位元的手緊緊的按住。
愛情啊……
“你是啞巴麼！傷成這個樣子，不會說麼！”慕夜澤朝她吼道，一隻手卻攬住他的肩膀，將她扶了起來，讓她坐好。
葉靈珊坐在那裡，臉色慘白，衣服被撕得根本不能穿了，頭髮凌亂粘在唇角邊，臉頰上。
她此刻根本不敢看鏡子，只是坐在那裡慌亂的抹著眼淚，不知道為什麼……
每次，他都要弄的她這般狼狽！
“真的很疼麼？”他輕聲問她。
那房間連地板都沒有的裝，地上是凹凸不平的水泥地，她的腿已經摔得破皮了，要命的是剛才他那麼用力的揉捏，那血是被他生生的擠出來的。
葉靈珊連眼睛都沒有抬，也不回答他，只是用手背不停的擦臉，盡力拾掇著自己破碎不堪的衣服，哪怕讓自己看起來少一點狼狽和難堪都好！
“靈珊，說句話好麼？”他看著她的模樣心疼。
哭得那麼慘，卻始終沒有看他一眼。
她眼中的痛苦漸漸轉化成了如鐵甲的倔強，一雙眼睛被擦得通紅，臉頰上的淚痕漸漸乾淨，一張清麗的小臉露了出來，被蹂躪後的狼藉被收拾乾淨。
她忽然挺起背脊，伸手去按住中控臺上的車鎖，另一隻手快速將車門推開，受傷的腿不去理會外面如牛毛的小雨，直接邁了出去。
慕夜澤反應更快，連忙起身將車門關了起來。
“你瘋了，就這樣出去！”他朝她吼道，眼中卻在剛掠過一抹驚恐。
他害怕她這個樣子，那麼決絕。
不顧後果，不計危險，彷彿下一秒就能放棄一切，與這世界一同灰飛煙滅，什麼都豁的出去。
所以現在，輪到他說：她瘋了。
葉靈珊不看她，眼睛裡的情緒還未平靜。
“把外套拿給我！”她說道。
慕夜澤愣了一秒後，身體一夠把剛才扔至後座的外套撿了回來，速度快的像看不見一般，然後將外套隨便理了理就披在她的肩膀上。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不像之前那麼磅礴壯觀，正好明朗了天地。
有細碎的雨滴順著夏天的風吹了進來，葉靈珊身上剛披上的薄風衣頃刻間，又溼了一片，緊緊的黏在她的面板上，凍得他的身體一陣輕顫。
慕夜澤的黑瞳一蹙，眸中劃過不忍。
“你等等，別出來。”他說道。
說完，他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從後車廂裡將剛才給葉靈珊披著的厚西裝拿了過來。
這西裝剛才被葉靈珊一上車就扔到了後面，正好掉在地上，他剛才拿不到。
幾秒鐘後，他回到駕駛位上，將西裝撐開要給她披上，可下一刻葉靈珊就抬手將那外套接過，指尖相觸，他只感覺到她的手指傳來滲入骨髓的冰冷。
車子重新開動，一路皆是沉默。
慕夜澤的臉色凝重，眉宇間的神色從未放鬆，剛才稍稍晴朗的天氣，此刻又是一片陰霾，他心中的疑竇為解。
她知道，他也知道。
車流從注滿雨水的坑窪裡淌過，所到之處皆濺起一道道攝人的泥霧，模糊了整個城市，不見半分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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