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阿傘與長魚在追思之際,月從歌接待了一位新的客人。
“遲雪城的第一天才大駕光臨,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呵。”月從歌笑道,不露痕跡地探視面前站立如劍的青年。
說是青年,倒不如說是少年比較貼切。白嫩圓潤的娃娃臉,倒是十分的人畜無害。只是一雙眼睛透露了一切。
南樂揚眼神冷冷,只是又重複了一遍自己方才說過的話
“阿傘在哪裡?”
月從歌不慌不忙,從容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半靠在軟座上。慢悠悠才道:“我竟不知曉我們的南大少也有親自登門尋人的一日,只是阿傘仙子是我月潤宮的客人,你這番前來要人,作為主人,怎能私自將客人的訊息透露出去?”
月從歌抬眸,話鋒一轉,“我倒是更好奇,南大少與阿傘仙子是什麼關係?”
南樂揚眼神一黯,握劍的左手微微動了動。
他這一動,月從歌的背脊也猛地繃緊。
月從歌的手指輕輕敲打在扶手上,道:“南大少想見我的客人也未嘗不可,只是若你想強行做些什麼其他的事”
月從歌頓了頓,“這裡並非是遲雪城。”
南樂揚微微垂下眼簾,月潤宮一直與遲雪城不計高下,一暗一明。雖然近年來遲雪城發展勢頭空前高漲,自詡已經超過月潤宮。但對月潤宮的底細,他們還是沒能探明清楚。
遲雪派和月潤宮算不上交好,甚至冥冥中因相輕而懷有敵意。
南樂揚點了點頭,算是應了月從歌所說。
待靈韻將南樂揚引去阿傘所在之處後,月從歌輕輕打了個響指,空氣中輕微一陣波動,出現一個月袍英俊的中年男人。
“少宮主。”
“剛才和南大少的話可聽明白了?人若不見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
月袍男子消失後,月從歌闔上雙眼,他沒想到遲雪派的少主會與阿傘認識,想到阿傘背後的家門,月從歌不禁有點頭疼。
遲雪派什麼時候往東洲那邊去了?這對月潤宮來說可是件大事,不如藉此機會
月從歌突然睜開眼睛,看向靈韻,“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南少主中途遇上了另一位故友,是六爺掠去的那位。”靈韻說道。
“那位也是東洲的吧?”
“是。”
“靈韻,你可以去和宮主說說南大少主的事”月從歌勾扯出一抹笑,“遲雪都往東洲去了,我們月潤還要繼續縮著嗎?”
靈韻一下子便明白了月從歌的意思,應了聲是後,緩緩退下。
阿傘這方,只是稍微感慨了一番後,又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雖說現在的生活已經與初衷背離,但終有一天是能輕鬆自在樂得逍遙。更何況一路上遇到的人與事,她都是捨不得放棄的。
縱然日後眼中耳中盡是紛擾腌臢之事。
縱然前方的道路依舊是雄關漫道真如鐵。
縱然再走下去是生死相隨,災禍相伴。
她都要好好守護身邊的人,愛她的和她愛的。
“長魚,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阿傘忽然開口問道。
“會。”沒有一點猶豫。
一問一答的兩人,都是說出口後才驚訝愣住,皆是沒想過這樣的對話會出現在兩人之間。
阿傘耳根微熱,道:“我先回房修煉了。”
語罷便掠步離開。
長魚目光隨她遠去,繼而自顧在院子裡站了好久,最後輕笑出生,猶如千樹萬樹梨花開。
只是那笑容一出,下一秒立刻換上了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