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傘見到城主夫人時,心中略微有些驚訝,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身高一米五,長得小小軟軟的女子,竟然就是那天發出尖銳聲音的女人。
曲晚清坐在主位上,面色威儀,但在阿傘看來就像是一個裝作大人的孩子,坐在大大的椅子裡,顯得竟有那麼幾分意外的可愛。
“你們兩個應該知道要做什麼了,誰先來?”正常開口的聲音,沒有了怒氣,十分軟糯。
阿傘看了老者一眼,老者說道:“我長著小友許多歲,理應讓讓她,便讓她先來吧。”
曲晚清才不管是誰先來,她其實根本沒有抱太大的期望,這時只是稍微掀了掀眼皮,對阿傘道,“你過來診脈吧。”
“這傢伙真是個卑鄙小人,白吃你這麼多天的酒菜了。”
阿傘笑而不語,若沒有在這磚石在前,怎襯得出老者這顆珠玉。
阿傘的手剛搭上曲晚清的手腕,就感覺到曲晚清的肌膚透著的寒意,體質屬寒性的人,本來就不易懷孕。阿傘大致看了看曲晚清的身體,才發現她的子宮早就已經敗死,雖然因為是修士的原因,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但熟知醫理的人一探,便知道曲晚清是不可能再懷孕了。
而且,她的子宮,已經壞了很久很久。
阿傘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或許當初曲晚清是真的很難懷孕,但確診的醫師不敢觸她的黴頭,只讓她多吃讓人容易受孕的藥,藥含三分毒,進而傷害了她的身體。後來曲晚清的身體徹底不能懷孕了,那些大夫擔心自己會被殺死。也就騙著曲晚清,只說她極難懷孕。
曲晚清便繼續求醫吃藥,抱著希望。可吃的那些藥,不只是沒有用,甚至還會繼續傷害身體。
“不要告訴她真相,告訴她還有懷孕的希望。”
一道冷冽的男聲傳入阿傘耳內,阿傘一驚。雖不知是誰。她卻有百分之百的機率確定是那位城主在和她說話。
是了,這麼多年來,沒有人告訴曲晚清真相。是因為有人在背後瞞著。那個已經瞞了一次的人,又在瞞第二次了。
阿傘收回自己手,她面前的曲晚清面無表情,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盯著阿傘看。那雙眼睛竟不像是上千歲的人,說是二八少女的眼睛。阿傘都信。
阿傘沉吟片刻,道:“容我再想想,夫人先讓這位老先生為你看看吧。”
曲晚清本來準備暴怒的情緒一下子轉化成了不可置信,聽這女子所說的。竟是有戲?以往為她確診的人,開口的都說她的身體極難有孕,沒有辦法根治。懷孕只能看天意。她已經聽膩了這些,每每聽到都會忍不住生起氣來。
曲晚清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輕聲道:“你慢慢想,不會有人打擾你的。”
阿傘點頭一笑,對老者投去挑釁的目光。
老者眼皮一跳,難道這丫頭還真的有辦法?又想到連日來阿傘不緊不慌的在院子裡吃酒修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沒有辦法治病的人。老者眼睛微眯,這隻小狐狸,差點騙過他了,她分明是在藏拙。不過這次她可就要失望了,自己可是有備而來。
阿傘看著老者為曲晚清診脈,眉頭微微合攏又很快分開,然後坐在椅子上低頭閉目,看上去去好像是已經有了對策。
曲晚清盯著阿傘,面上浮上一絲笑意,老者瞧見,立刻收回手道:“夫人的病,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