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均門下容陽系弟子容與,奉命拜訪神君。”阿傘行禮,將請柬亮出。
許久,上面才傳來有些悠遠的聲音,“你沒有開啟過這請柬?”曾修問道。
阿傘一怔,那請柬上寫著廣修親啟,她怎麼會去看。
“你現在可以開啟看看。”
阿傘遲疑,但還是開啟了那封請柬,突然瞳孔一縮,猛然抬頭。
“這筆交易你做還是不做?”
阿傘握著請柬,片刻,才點頭。阿傘這一點頭,一個白色的小玉瓶就朝阿傘射來,阿傘靈活接住,但虎口處還是被震得裂開了,絲絲鮮紅的血流出。沒有太多猶豫,阿傘開啟玉瓶,一隻小蟲子搖搖擺擺從瓶子裡爬出,爬向有血腥味的地方,然後鑽入,再沿著阿傘的血管爬行。阿傘能感覺它從手臂爬過,然後在她的心房處安了窩。
“請柬我已經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但我還要回無均先解決一件事。”阿傘說道,“我既然已經按你所想,讓這蠱蟲進了我的身體,想必你也不缺這點時間。”
曾修無聲笑了,“我只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從你再次離開無均門的那一刻起,你和清和的交易,正式開始。”臨死前的遊戲,可以讓死亡更絕望。他自然給得起時間。
阿傘毫不猶豫轉身,她要立刻離開宿天回到無均。
只是還未離開,湯靜雅就找到了她,此時湯靜雅的臉色更加疲憊。得知阿傘要即刻返回無均,湯靜雅沒有說什麼,只是問道:“你要越快越好嗎?”
“自然。”
“那你跟我來。”
阿傘第一次見到曾斯念。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正坐在桌子旁飲茶,湯靜雅和她進來時,他提起茶壺,倒了上了兩杯,點滴水都沒有灑出去。那雙眸子也像一塊淡淡的玉珏,一點不像瞎子的眼睛。
他就坐在那裡,就已經是一幅畫。
湯靜雅上前。拿過他手中的茶壺。柔聲道:“這種事,以後我來做。”
曾斯念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道:“你帶朋友來了。”
湯靜雅笑道,“她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阿傘,她如今想速速趕回無均。能不能帶她走一趟傳送門。”
阿傘沒有吃驚,她早就想想也應該是如此。不過她既不是曾家人、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要用人家的傳送陣,的確不妥。
曾斯念微微一笑。“好,我現在帶她去。”
曾斯念說出好字時,湯靜雅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但很快又掛上溫柔的笑。“我扶你。”這時曾斯念卻擺了擺手,拒絕了她,湯靜雅的臉色一下子又變得難看起來。
阿傘跟在這對夫婦身後。曾斯念走在最前頭,先邁出左腳、另一隻腳再繼續拖上去。湯靜雅落後他半步走在他身旁,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來往的弟子見著兩人,總免不了恭敬行禮。比起無均門,宿天派的等級更森嚴一些。
“想必廣修師叔已經見過你了。”曾斯念微微側頭,對身後的阿傘說道。
阿傘點頭,又想到他看不到,正想出聲,就聽到曾斯念道:“說起來,還是多虧了廣修師叔牽線,我才能與小雅結為道侶。”
湯靜雅聞言臉色一白,臉上還是掛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