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傘知道,每個人身後都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她不清楚南樂揚經歷了什麼,曾經笑靨如花的純真少年,怎會忽地變作了另外一番模樣。就像與人為善的水結成了傷人的冰刃,中間定是經過了天寒地凍。
但變了就是變了。
阿傘看著容成眼角的細紋,高階修真者的容貌幾乎不會改變,但短短几十年,容成卻老上了十歲不止,就算南樂揚是昔日的好友,阿傘又豈能不介懷。
酒盡人未醉,容成見自家小徒弟眉頭微攏,便道:“你我師徒二人分離頗久,再見時你已是靈寂期,為師知道你天資高,但不到百年就臻至靈寂,怕是走了些捷徑。你如今在修煉上可有什麼不適?”
說道修煉上的事,阿傘暫時忘卻了那些鬧心事,加上這些年都是自己摸索得多,淤積了不少問題,正好趁機問了出來。
師徒二人一問一答,天色不覺間已經大亮。
趕路途中,萬君輪對阿傘的師父是敬仰得很,又是赤誠之心,容成很快就喜歡上這個有些白胖的孩子,聽聞他要要拜入無均,三言兩語之下,容成生了收徒之意,只待有空行了拜師之禮,阿傘便會多個師弟。
吳炯則是有些寡歡,萬君輪與容成相處融洽,他自己一個人倒有些孤獨了。見阿傘一人站立在劍端迎風遠眺,吳炯上前靠近。
道:“你回去後,是要呆在門派內吧?”
阿傘想了想,道:“是,回去之後大概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出師門。”偏過頭,阿傘只瞧見吳炯低著腦袋。眼角延伸的淡淡紅色像是抹了眼影。
“你的心魔已生,那吸玄功法還少用為好。”
吳炯抬頭,嗤笑一聲,“孤家寡人一個,生亦何歡,死亦何懼。還不如修煉到極致,至少世間人不敢再負我。”
阿傘緘默。吳炯見她不在言語。不知怎麼的。舌尖要出的話的又吞回了肚子裡。
又行了些日子,四人終於來到了小山谷。
小山谷裡一片靜悄悄,猶如慘敗了上百年無人問津的廢墟模樣。容成見了自然一陣恍惚。目光直直看向山谷的一角,哪兒早已變成了平地。
“走罷,要回家了。”容成穩定情緒後說道。
四人往那塊平地上走去,越來越靠近。阿傘忽地心頭一跳,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阿傘?”萬君輪疑惑地看向停下腳步四處張望的阿傘。
阿傘四下探查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搖了搖頭,或許是她多心了,道:“沒什麼。我們繼續走吧。”
容成最先來到傳送陣的位置前,掐了個法決後,一個巨大的傳送陣出現在眾人眼前。萬君輪瞪大了眼睛去看,他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傳送陣。
容成目光看向傳送陣旁的一塊空地。老眼閉上覆又睜開,首先踏入了傳送陣內,萬君輪和阿傘也依次進入,吳炯則是站在陣外遲遲沒有動作。
“吳大哥,快進來啊。”萬君輪叫道。
阿傘挑眉,吳炯不想離開?
“若是你不想離開,我也不會勉強你。”阿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