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霸天進入那間地下暗室時也是愣了好一會兒,他記得這間暗室裡原本放著他逝去妻子的遺物。當年妻子去世後,藍霸天害怕會因物感懷,他就將所有的回憶都鎖在了這地下的暗室裡,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漸漸忘了有這麼一處地方。
卻不想封存妻子遺物的暗室旁又新造了一間暗室。
看到那冰冷的石壇和那斷掉的鎖魂絲,此時暗室內一片陰森,恍惚間還有小孩子的哭聲響起,藍霸天心中又是一堵。
藍禾亭說過,他最恨的就是那個女人,藍禾黎的娘,他的妻子。
藍霸天一掌將新建的暗室毀掉,“毀了!都毀了才好,哈哈,黎兒啊,將那莊子也給毀個乾淨吧!”藍霸天失心瘋似地大叫,好長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三長老療傷結束後,讓他到房裡找我。”藍霸天說完,離開了那座新建的暗室,就在他離開不久後,暗室裡出現兩個佝僂著身子的灰衣人,兩人相視一眼,齊齊消失在了暗室裡。
阿傘和吳炯抱著孩子迅速出了商城,馬不停蹄地往卞城趕去。
倒出幾顆凝神丹,用靈泉水融化後,阿傘小心翼翼地將丹藥水喂進昏迷不醒的小山魅口中。小山魅臉上更是驚恐,迷迷糊糊地拒絕,咽不下去,阿傘就一邊哄著,一邊輕輕拍著小山魅的背,用真氣牽引著藥水流入小山魅體內。
“寶寶乖啊,不要怕,喝下去就會好了哦……”
吳炯駕著飛劍,低頭去看半坐在飛劍上給小山魅餵食的阿傘,口中的疑問吞了又吞。等小山魅終於褪去驚恐的表情,翻了個身安然在阿傘懷裡沉沉睡去,吳炯才開口道:“今天的事情太順利了。”
阿傘頭也不抬,她心裡已經有了猜測,想必吳炯也想到了。
吳炯見阿傘不應話,又是氣結,氣氛又僵。半晌。吳炯又道:“那藍禾亭是藍禾黎的弟弟。看上去就像藍禾黎的父親一般。”
“聽說藍禾亭的資質不怎麼好,很晚才突破到了元嬰期,相貌比起他父親還要老。”阿傘回道。
又是一時無話。吳炯的舌頭動了動,最終還是閉了嘴。
飛宇和夕聞早就接到了訊息,如今正在卞城眼巴巴地等著阿傘二人。直到親手從阿傘手裡接過小若雨,兩人才笑開。只是見了小山魅的模樣,兩人既是難過又是憤怒。尤其是山魅,哪裡不知道小山魅被抽取了近大半的魂力,如今怕是已經傷及根本了。
忽然間,夕聞的魂身微微發亮。夕聞將小若雨交給飛宇,閉上眼睛,兩指抵著眉心。不久,夕聞張開眼睛。臉色大變。
“長老說人類已經到了平倉荒原,現今正要將空間通道開啟,長老們正在死守。”
“怎麼會!?不是說還要幾個月嗎?”飛宇大驚。
“或許現在正在準備的是第二批,第一批人已經先過去。”阿傘推測道。
“該死!”飛宇嗷叫一聲,腦袋忽然間變做了狼首的樣子,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阿傘,謝謝你,如今族內有難,我們要先回去了,你已經幫了我們這麼多,日後夕聞定將報答。”語罷夕聞拉著飛宇匆匆離開,壓根沒給阿傘挽留的時間。
“看來事情結束咯。”吳炯說道,“接下來你要去哪兒?”
阿傘抬眼望向遠去的夕聞二人,真的結束了嗎?
“趁著在城裡,多賺些補給吧,接下來一路上,我不想再做停頓。”
聽到容成不在小山谷的訊息,阿傘心裡越發急切地想回去看看。
翌日,阿傘要出門前,被肥貓死死扯著袍角,不讓她再向前走動,像是下了極大的苦心,白貓緊緊巴著地的四隻胖爪,居然從毛茸茸中看到了尖尖的利爪,利爪死死摳著地板,就是不願阿傘離開。
阿傘彎腰伸手一提,白貓就乖乖露出了肚皮。
“喵!”白貓前爪揮舞著,想要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