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無人煙的深山中,傳來一聲聲羊咩的慘叫。
待羊的慘叫銷聲之後,阿傘來到了後山的密林之中。
阿傘看到,吳炯面前倒著一頭巨大的羊,早已失去生機,是全身靈力枯竭而死。
他在練習吸玄功法。
吳炯見阿傘清透的眼睛看他,斜嘴一笑,長指插入羊的胸腹,生生撕下一塊帶血的肉,連著皮毛,一同塞入嘴裡,吞入腹中。因著血跡,那雙嘴唇更加紅豔,吳炯本來就生得極白,加上漆黑的發,映著血唇就跟個吸血鬼似的。
阿傘仿若未視,上前,揮劍斬下一隻羊腿,拿起羊腿後便離開了。吳炯盯著阿傘遠去的背影,“呸”地一聲吐出嘴裡殘餘的毛髮,腳下一動,將那死羊踢得遠遠的。
吳炯盤坐與樹下,將吸收的妖獸狂暴的靈氣煉化。
不知是何時,一股香氣飄來,吳炯鼻子動了動,不由吞嚥了幾下口水。他知道那女人又在做吃的了,這次是什麼?金黃油酥的烤羊腿?!給那隻沒用的肥貓特意做的!?
吳炯一拳揮在樹上,眸子裡滿是惡狠,這樣下去,遲早他會忍不住殺了她的。
距離吳炯並沒有多遠距離的阿傘,將烤得金黃的羊腿表皮連肉一塊撕下,蘸上醬送到白貓身前的盤子裡,將手上的油膩都去掉後,阿傘緩緩給白貓揉著後頸。忽地心下一動,朝吳炯所在的方向看去。
殺意,她又感覺到了。
就在阿傘繼續給白貓順毛按摩之時,北方忽然飛近一人,落至阿傘面前。是個藍衫修士。二十五來歲,面容清秀,只是過於消瘦。
“荒山野嶺,仙子何故獨自在此?”藍衫修士幾步靠近火堆,嗅了嗅,“好香,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品嚐仙子的手藝?!”
木枝上還串著半隻羊腿。最外層的羊肉已經被火烤得焦黃。塗在肉上的料酒滋滋作響。
藍衫修士還未觸及那木枝,一道黑色的玄氣襲來,將他打遠。
玄氣打在身上。胸口一疼,費了力氣才晃動著沒倒下,藍衫修士回過神來,又驚又恐。望向那黑袍長髮的男子。
吳炯又斜了嘴角,陰陰一笑。瞬間逼近藍衫修士,一雙掐在他的脖子上,一手貼著他的丹田處。藍衣修士感覺丹田一陣劇動,全身的真氣倒流回到聚到丹田處。一股吸力至外傳來,似乎要將他的丹田吸盡。
藍衫修士叫不出聲,驚恐地望向一旁的阿傘。他想活,他想她救他。吳炯這時也望向阿傘。嘴角露出惡意的笑,同是仙修弟子,他要看看她會怎麼做。
那個束髮女修就好似置身事外一般,將烤得酥香金脆的羊腿拿起,撕開,放入嘴中,慢理斯條地吃起來。藍衫修士瞬間變得憤怒,吳炯看到他的口型,鬆開了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賤人!賤貨!見死不救,你不得好死!”
“主人!他竟敢罵你,你一定不能放過他……”紅蓮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主人,要不要我這就去將他燒了!”
“胡鬧!”九方出聲道,“這種人就該先剝了皮再燒。”
阿傘慢慢嚥下羊肉,開口道:“滾回後山,不要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