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昏醉過去的陳中琪,阿傘指尖微動,一件道袍披下。而後站起身來,負手離開了酒館。這日街道上的人少了許多,阿傘四處走著,看到一個與陳中武年紀一般大的小姑娘站在家門口,低著頭不說話。
“怎麼啦?”
小姑娘抬起頭,一雙眼睛通紅,再看她的手心,分明是被條狀物鞭打過的痕跡。
阿傘皺眉,一道青芒飛到小姑娘手上,小姑娘只覺得清清涼涼,舒服極了,掌心火辣辣的疼也消失了。
“小妹妹,看那邊,認識那個手上纏著布條的傢伙嗎?”
“認識……”許是阿傘治好了她手上的傷,小姑娘很樂意地說起了自己知道的事,“他叫陳飛,是個孤兒,大家都說他命硬,剋死自己的父母……”
陳飛在鎮上不得人們尊敬,吃百家飯長大的,年少時期總是被人當面侮辱,就是比他小的孩子,也會欺負他。陳飛不敢還手,一還手,今天準又沒飯吃。陳飛父親還健在時,是鎮裡的打鐵匠,家境也算殷實,還給陳飛定了門親事。死後鐵鋪就被鎮上的人給瓜分了,陳飛的婚事自然也告吹了。
但那婚事雖然吹了,但陳飛還是和他那前未婚妻好上了,但他那前未婚妻早就又許了婚配,他們的事被抖了出來,那女人差點被打死,最後在陳飛的力抗下,那女人沒死,卻是被趕出了陳家鎮,只能在遠離陳家鎮的山裡,自己活著。
“陳飛以前的未婚妻是不是叫陳曉曉?”
“對,那小賤人就叫陳曉曉。”
“你們小孩子都這麼叫她?”
“娘說小賤人不配有陳家姓,也不配取名。
阿傘問完了話。又在鎮上晃了幾圈,來到了陳阿花家,陳阿花也不算小了,是鎮上這個年紀中唯一沒有嫁人的女人。三十來歲的女人,沒有男人依靠,日子還過得這麼滋潤,想想這其中的緣由。就知道那些女人為何那麼巴不得陳阿花去死。
陳阿花家在鎮上也算是大戶了。很容易就找到了。
阿傘躍上房頂,瞧見屋子中央圍坐在一起的幾個男男女女,正說得激憤。阿傘聽了幾句,不由得失笑,原來是陳阿花的老父母和她的一些親戚,現在正開著家庭會議。罵得激憤,罵的不是殺人兇手。而是陳阿花,怪她死得早,留下他們要怎麼活。阿傘這才知道這一大家子都是靠陳阿花一個人養。底下的人說著說著,又罵起了阿傘來。
阿傘抬頭望天。道:“我這倒成了喪門星,催命鬼?”
九方蹦出來,“一群愚人!管他們作甚!不過……我在這倒有了發現。”
“嗯?”
“有修士的痕跡。雖然很淡,但還是瞞不住九方我!”九方的小鬍子又翹了起來。
“修士?”
“對。鬼修!”
“事情越來越好玩了。”阿傘笑道。
是夜,阿傘來到了陳飛家,做了一回樑上君子。
陳飛半夜裡才回了屋,身上沾著樹葉,鞋上全是泥土。陳飛將門關上,確定已經嚴嚴實實後,才將手上的布條褪去,露出一雙完好無損的手。
這時,屋內突然想起一道聲音,“回來了?又跑去看你的小情人,要是被人發現,你可就慘了。”
阿傘訝異,她未曾發現這屋子中還有著其他人,難怪九方讓她悄悄潛入。
陳飛陰沉著臉,看著從柱子裡飄出的鬼魂,轉移了話題,“你昨天不應該殺人的,這下又引起大家的注意了,別忘了,現在鎮上來了個很厲害尼姑。”
“什麼狗屁尼姑,她不過是個區區心動期的丫頭罷了。老鬼我可不怕她。”鬼魂說得激動,身影若隱若現,“昨晚是那女人自己送上門的,我已經好多日沒有嚐到生魂的味道了,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