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戰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不一定非得嫁給他。”
阿傘驚訝道:“你是說讓言戰師兄入贅仙醫閣!?”可如若是這樣想,為何沈半安還要跟著言戰私奔。
沈半安笑道,“我這輩子最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那時我和阿戰才相處不久,感情來得太快、太急。我不確定阿戰是否願意為了我甘心入贅,也不確定這段感情能持續多久。但總要以身試險,去驗證一番。”
阿傘瞭然,當真是佩服這個女子,雖然說得輕鬆,但在這個禮教尚未開放的世界,女子若不是有一顆堅強的心,絕對不能抗住外界的風言風語。言戰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沈半安為他犧牲如此,別說是入贅,便是死,怕也是願意的。
“對了,我還有東西要給你。前些日子見你一直為這姑娘緊繃著情緒,所以便緩到了今日。”沈半安拿出一枚戒指,遞與阿傘,“這是出門前容月師姐叫我給你帶的。”
阿傘接過戒指,神識一掃,裡面滿是靈石和丹藥,還有一些攻擊和防禦性的符篆,更難能可貴的是,居然還有兩張遠距離的瞬時傳送符。
阿傘見此,只覺得鼻子微酸,眼睛澀得厲害。
沈半安輕輕將手搭在阿傘肩上,柔柔地拍了兩下,“見到你那日就已經和容尚他們報過平安了,你無事,他們也就安心了。”
安冷竹是在兩日後甦醒的,面上的傲氣早就消失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派的虛弱。見著守在床邊的阿傘,安冷竹努力扯出一絲笑容。
大家都無事,真好。
阿傘離開仙醫閣那日。只有安冷竹前來送她。沈半安前幾日便被沈尋叫去,一直沒有再出現,而安冷竹,因為不能再修煉真氣,要重頭開始,決定先留在仙醫閣住下。
告別的時候總少不了一路順風。
歸程總是比迷途長,她連迷途都未走出。歸程更是遙遙無期。
阿傘仍然選擇繼續往南走。她想變強的心日益迫切起來。
這日,阿傘來到西部邊延的一座世俗小鎮,這裡算得上是西部的最南端。再轉個彎往東走就是南部的區域。
小鎮的大門是兩棵天然糾纏在一起的老樹形成的拱門,阿傘走過下面時,感覺比別處來得涼爽。走進小鎮,阿傘才發覺。雖是白天,卻家家戶戶大門緊閉。
白貓從阿傘懷中探出個頭來。鼻子動了動,又一下子縮回阿傘懷中。九方摸了摸鬍子,沒有說話,化作流光進了玉冠內。
阿傘猛地側頭。目光透過緊閉的木板縫隙,捕捉到一隻黑白分明的眼睛。下一瞬間,木板門後面傳來慌張瑣碎的聲音。那條縫隙被部粗布補上了。
街角搭起的露天茶棚裡,只有桌子和椅子相訴寂寞。
阿傘走進去。將桌椅上的塵埃拂去,拿出茶具,給自己泡了壺茶。就在茶杯剛剛碰到唇邊時,阿傘忽然聽到一聲響動,是開門的聲音,而且十分猶豫。
過了一會兒,一個約摸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朝阿傘走來,緊咬著下唇,眼睛裡滿是霧氣。
“你……你是從外面來的?”小姑娘問道,聲音就像立在刀尖,驚恐而小心翼翼。
阿傘又倒了一杯茶,讓小姑娘過來做,小姑娘猶豫一下,又往後看看。阿傘也看過去,又捕捉到一雙眼睛,渾濁不堪。
小姑娘有些顫抖的坐在阿傘對面,只坐了三分一的凳子。
“我…你…你是從外面進來的……”靠得近了,小姑娘只覺得面前的大姐姐不似凡人一般。
“我是從外面進來的。”阿傘將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推給小姑娘。小姑娘雙手握住那道溫熱,緊繃的心情開始鬆懈了一絲。
“為什麼…你能進來?”小姑娘再次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是尼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