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男子身後的幾名同伴見著阿傘尚未收回的腳,一個兩個張嘴罵著,衝向前來。阿傘只覺得他們瘋了,這麼危險的小道居然還想著來攻擊她。同時阿傘也覺得自己瘋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冷靜地將撲上來的三個男女一一撩下懸崖。
阿傘走過那條小徑,坐在半山的石塊上,苦惱不已。
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她的記憶出了差錯還是自己回到過去。可除了知道自己帶過這個團,牙婆穴來過好幾次以外,未來的事她又是一點都記不起了。
不過想想也是後怕,若那金髮男子在自己沒有提防的時候一推,就該是自己葬身山底了。
阿傘正捂著頭苦惱地想著,突然手腕上一陣冰涼,被銬上了手銬。
阿傘縮在牢房角落裡,抱膝不語,她殺人了。朋友和老師來看過她,罵她是殺人犯,該遭雷劈。孤兒院的人也來,蒼老的院長一臉失望,對她說,就當孤兒院從來沒有養過她。
不能說是眾叛親離,她的確是殺了人。
阿傘的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
罷了,就以死謝罪吧。
阿傘想著,伸手去摸手腕,同時耳邊忽然聽到一聲竊笑。阿傘沒來得及去想,就發現手腕上空空如也,阿傘拉開囚服袖子,沒有看到一直系在手腕上的紅繩。
怎麼會沒有呢?
那紅繩滿滿都是她少時的記憶,她一直綁在手腕上。
不對不對。
阿傘狠狠地搖了搖頭,讓自己的精神重新振奮起來。
“我一定忘記了什麼,太奇怪了。一切都不正常,我怎麼會殺人?院長不是在我畢業那年就已經死了嗎……”
“我到底忘了什麼?”
阿傘覺得頭愈來愈疼了。忽然間她抓住了什麼——
“九方,九方,九方……”
阿傘默唸這個名字,總覺得應該會想起什麼的。
“傘丫頭,傘丫頭。”
阿傘忽然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焦急地叫喚著。
“傘丫頭。”
阿傘捂住腦袋,她覺得那個聲音是在叫她。
“九方……傘丫頭……”
阿傘口中不斷叫著這兩個稱呼。腦子的混沌似乎照進了一絲光亮。她好像要記起來了。
“啪!”
牢門被開啟,阿傘捂住腦袋,抬頭去看進來的人。
“你被無罪釋放。我們已經調查清楚,那群人是自己掉下山崖的。”
不是,是她推下去的……阿傘張嘴,卻發不出話。只能被推搡著出了牢房,離開了監獄。
“五姐。”
阿傘抬頭。
“那些人上山前給我就付了錢。好像多打了兩個零,還是美元。這是你的銀行卡,我把錢都轉過去了。”
阿傘呆呆接過那張金色的銀行卡,腦子裡又一片混沌了。方才想的又記不起了。
九方此時在石室左右繞著圈子,壁畫的幻境對他根本沒用,他此時面對一張十分怪異的壁畫。一臉苦惱,畫中的許多東西他從未見過。他只認得阿傘。
“這到底是什麼幻境,傘丫頭已經在裡面困了三日了,還差點被心魔侵佔了心志。”九方的鬍子又被自己揪下一小撮,“該死的老傢伙,這迷幻牆裡居然還佈置了高階迷幻陣,九方我就不該讓這丫頭進去的。”
九方又轉悠了一會兒,忽然閃身離開了石室。良久又出現在壁畫前,“傘丫頭你可要快點出來,那小子居然是個藏拙的,連我都沒有發現他身上居然有老傢伙的傳承。要是他逃離死門過來,把這迷幻牆認了主,你也會被契下主僕契約,那當真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