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傘心底一笑,要的就是你沒有物證。
陸子澤早在那三人說話時就仔細察言觀色,待太升說完,陸子澤不緊不慢地上前,先是對著那守陣的弟子李三問道:“你確定前些日子拿著出行令出門的弟子就是這位?”
李三見陸子澤一臉胸有成竹地指著言云,本來就不確定的心又怦怦地跳起來,面色一變,難道那日出去的人真不是他?
李三看了一眼太升方向,咬咬牙,不管了,在執法堂說謊的事他真做不來,便躬身認錯,開口道:“秦長老,其實弟子不大記得是誰拿著出行令離開,可能是他也不可能不是,弟子方才武斷指出,望長老原諒。”
言云緊著的呼吸鬆了下來,手心裡全是冷汗,還好那日聽了哥哥的話,一直隱在他身後沒有露出臉。言戰被握住的手也不再那般緊繃,他選擇在李三守門的日子出去也不是沒有謀劃,李三這人做事懶散,不愛動,比起其他守陣之人少了一份認真。
沈半安輕輕緊了緊言戰的手掌,對他柔柔一笑。言戰心裡一暖,若不是她在,自己早慌了陣腳,當初一被傳召到執法堂,他就準備認罪全權攬下罪責,好在沈半安及時勸住他,只說太升的目的不是他們,而是容陽,他們最好不要先露出陣腳,不然會連累自己的救命恩人。
李三這個證人自是無用了,秦丙丁非但沒有指責李三,反而誇他誠實有餘便讓他離開。太升一眾人雖不甘心,卻也不敢拂了秦丙丁的面子繼續強行追問李三。
陶克見陸子澤向他看來,有些緊張。但想到自己行的正、坐的端,便也目光坦蕩地回望過去。
“你和言云同住一間院子?”
“自然。”
“據我所知,無均元嬰以下弟子,皆是四人同住,其他兩位同院弟子怎麼沒來?”
“那是他們的事,我怎麼知道,前段日子言云不在院子裡是我親眼所見。其中一日我有事找他。去了他的屋子也不見人。我發誓我沒有說半點假話。”
“你是每天都在院子裡?”
“自然不是,有時候我也會去煉路試煉或是去道堂聽講。”
“那你怎麼認定言云是出了師門而不是去閉關修煉,我想你們院裡其他弟子不來作證人。也是不能確定言云去了何處吧。”
“我沒說言云不在是出了師門,我只是來指證言云沒有在院子裡罷了。”陶克趕緊撇清自己,他可不想被誤會。
很好,陶克的證詞也成了空話。只剩下煙行了。
阿傘心裡對陸子澤很是滿意。那時看他毫不猶豫牽著妹妹走到容陽的劃分割槽時,她就知道這個少年善於察言觀色。她不排斥這樣的孩子,比起門派裡的其他弟子,陸子澤日後在外的生存機率可大得多。
陸子澤反駁完陶克的證言,就乖乖地退回阿傘身後。煙行仙子比他大上一輩。小輩當眾辯駁長輩,總是不恭敬。
無均門派中,一般按修為排輩分。元嬰期以下和元嬰期之上為兩個輩分,同輩分之間以修為高低互稱師兄弟。
本來按照阿傘的修為應和陸子澤等人是一輩。但容陽一系至她為止只傳承了七代,她的輩分比在場的所有人都高,再者,阿傘這一代作為容陽的掌權一代,與清和等人是同一輩分,故而阿傘雖然修為不夠,但也是能擔待起一聲“師叔”的。
“煙行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