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兄?”既然他叫她一聲師妹,她是不是也該回稱一聲師兄。
“沒想到素來清冷的長魚師兄,住的院子也是這般的世俗。”
趙律輕笑,精神比起之前見面時清明瞭不少,見阿傘不開口,又道:“師妹不請我進去?”
“師兄請進。”
二人坐在棋盤兩側,阿傘的黑子已被白子步步逼退。
“我聽說你住在主峰這邊,不請自來,師妹不介意吧?”
阿傘挑眉,她當然介意。
“這棋也下了,師兄找我何事?”
“我師傅病已痊癒,特讓我來謝謝你。”
阿傘再挑眉,她可不信這傢伙會為了一個感謝特意上門尋她。突然想到她還不知這師兄的底細,便道:“趙師兄師承哪一派系?”
“元靈。”趙律眯起眼睛,笑道:“除了道尊派系,其他幾個都是一樣,你不問也沒關係。”
“怎麼會?所有派系自然是全都一樣,既然道尊派系可以問,其它派系自然也可以。”
阿傘皺眉,許久才落下一子,下一秒趙律的白子也落下,定局已成。
“承讓了。”趙律一雙長目笑得甚是好看,目光略過阿傘肩頭,道:“聽人說門派裡和長魚師兄走得最近的女修頭髮極短,今日再見,怕是長長了不少。”
阿傘伸手摸了摸已到了肩頭的黑髮,在她有那麼一點點兒刻意下,才過了兩月,齊耳的短髮長到了肩頭。
“師兄日後尋我,便到朝陽峰吧。”阿傘淡定地轉移了話題。
“你要搬回去。”清冷的聲音傳來,阿傘轉頭,瞧見站在院門口的長魚,那白貓不知何時到了他身邊,乖巧地貼著他的長袍一角。
“長魚師兄。”趙律站起身拱手示意,眼睛卻是一眯,這長魚何時來的?他竟然沒有察覺到。
長魚只是點點頭,目光仍然未離開阿傘。
“咳...”阿傘被看得有點不自然,微微側過頭,道:“師兄師姐已經回來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
趙律見此,笑得更暖,道:“師妹要回朝陽峰,和我正好順路,待會兒我們一道回去吧。”
長魚這時進了院子,路過二人身邊,道:“走好。”聲音冷冷,說完就進了屋,那白貓也跟著進去了,阿傘眨了眨眼,裝作沒看到。
“趙師兄,那我們便走吧?”
“好,護送師妹回去,是我的榮幸。”
二人並肩走出院子,阿傘回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屋門,嘆了口氣,她還未來得及跟他說幾句話。
兩人走後不久,長魚來到那棋盤前,執起一枚黑子,落下——
一時間,棋盤局勢又變得微妙起來。
“容與師妹,這是我的傳音玉簡,過幾日我就要出師門歷練,若期中有事,傳音喚我便可。”
阿傘接過玉簡,問道:“師兄要出門?”
“需要幫忙?”趙律語氣有了變化,阿傘心裡一啐,這傢伙,是想把那三個條件儘快用了。
“是我有事。”阿傘特意強調道。
“哦...”趙律語氣又變得懶懶的,慢吞吞地說道:“師妹有什麼需要師兄幫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