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未平,那方橫批已寫好,阿傘飛快搶過,一掃那四個字,這時是再也藏不住那羞意,整張小臉都是粉紅的。
“你這寫的是什麼對聯?重寫!”阿傘避過長魚看向橫批的目光,用塵土術將那四個字弄髒遮住,將橫批藏在背後。
“這重寫也可以,不過這副已經寫好的對聯也要算錢的。”
“你寫的對聯不符合我心意,我有的是權利退貨。”阿傘只覺得手中的對聯燙得慌。
“哎喲,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是問過你們意見的,是你自個兒讓我隨便寫的。再說,你看我這就兩副對聯的紅紙,重寫一份後我就該收攤了,就兩份活,你總不能讓我白乾一份吧。”
“行,我付你兩份錢,重寫。”阿傘咬牙道。
“不用了,我看這幅就挺好。”長魚出聲。
阿傘面色愈紅,不知該說什麼,又聽得長魚繼續說著:“日後我們同在門派內修行,也算是相伴成雙。這副對聯...仙途漫漫,與君共勉。”
阿傘瞳孔微張,揪住紅紙的手一用力,臉上的紅暈也褪去不少,面無表情道:“亦可,只是我覺得那橫批寫得不好,還是重寫為好。”
清瘦男子聽了,趕緊道:“這橫批可不能單獨重寫,要寫就寫一副完整的。”
阿傘皺眉,正要開口,又聽得長魚道:“無妨,不要橫批亦可。”
清瘦男子眼神微閃,面上笑意更濃,雙手往兩人前面一攤,道:“承惠,一共一百六十八道筆畫,收費枚一千六百八十枚下品靈石。”
阿傘聽那價錢,在捏捏手中的紅紙,只覺一陣肉疼。心下就對九方說起:“這對聯要是沒什麼用處,他吃去的靈石就由你吐出來。”
長魚先一步付了靈石,清瘦男子收下靈石,臉色更是緩和,笑嘻嘻道:“二位且慢,這對聯沒有橫批就不算完整,過年怎能不完整呢?這樣吧,我免費送你們一個‘福’字,代替那橫批。”
語罷,手腕一翻,一張寫著‘福’字的大紅紙出現在手上。阿傘和長魚對視一眼,皆看對方眼底的疑惑。
阿傘這下肯定了這男子有問題,清瘦男子一直表現出的便是貪財,這會竟為了不破壞對聯的完整性送出‘福’字,那‘福’字可有著不少筆畫。
且不說他這番邏輯有多牽強,再聯絡之前他不願拆開完整一套的對聯,阿傘隱隱明白了他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他這麼做的意圖是為何。
“傘丫頭,這對聯裡的問題,要麼用到橫批,要麼用到‘福’字。”九方說道。
此話一出,阿傘的行動比思想還快,轉眼間那‘福’字便進了阿傘的黑鐵戒內。長魚見此,眉頭微攏,又舒展開來。
待長庚升起,阿傘也快把坊市逛遍了,黑鐵戒裡堆了不少東西。偷偷瞄了一眼一直落後她半步的長魚,她本以為他很快就會倦去,畢竟購物可不是男人天生的本能。
卻不想,他竟陪她逛了一個白晝。
應該差不多了,九方吩咐的東西都買了,她自己也買了不少小玩意兒。
“九方我怎麼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九方懸坐在阿傘身前,揪住白鬍子,一臉苦惱像。待目光往面前的短髮女子身上一溜,終於發現這不對勁是在哪兒了。
“過年怎能還穿著道服,要穿新衣服啊!”九方瞬間開了顏,圍著阿傘轉起來,道:“你可得給我穿好看些,大過年的,要讓九方我看看你穿新衣的樣子。”
阿傘挑眉,買衣服?
坊市只有一家裁縫店,這時候店裡雖然還有著好幾位顧客,但跟白日的門庭若市比起來,還是少了不少人。
長魚跟在阿傘身後,到了裁縫店,微微轉臉看向一側,開口道:“你自己去買衣服罷,我去別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