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阿傘向主峰飛去,遠遠就看到主峰腳下立著一青袍男子,飛行的速度緩了緩,又加快,降落在主峰前。
“長魚...”頓了頓,阿傘沒有叫出師兄二字,問道:“是來接我的?”
長魚點點頭,道:“掌門讓我下山引你上去。”
“哦...”阿傘垂首,跟在長魚身後,默默上山。心中默數到一千,阿傘開口道:“...那天,謝謝你。”
走在前方的長魚挑眉,他沒料到這倔強的丫頭會開口。
“無事,你已給我濃湯。”
一時二人又無話。一個直視前方,一個低頭數著臺階,白鬍子老頭在兩人腦袋上轉轉悠悠。
長魚帶著阿傘來到主殿後的一座偏殿,道:“你以後每隔七日來一次廚房,做好湯就可以離開,其餘自會有人處理。”
阿傘點頭應著,覺著有些不自然,長魚雖高,但阿傘也不矮,站在他身邊,卻隱隱有種壓迫感。
二人隨後到了後山,竹林裡坐落著一間小院,院裡的兩間竹室,其中一間明顯是新建的。
“那間屋子以後就是你的了。”
阿傘挑眉,她怎麼有種自己要長住的感覺。
長魚平日裡都不在院子,也不知他去哪兒了,阿傘因此鬆了口氣,沒了長魚在身邊,一個人在院子裡總是清閒愜意。
過了幾日,阿傘就在院子空地上弄了個灶臺,每日便在上面做做料理。
這日,阿傘從偏殿回來,看到長魚站在那灶臺前,心下一虛。九方懸在她身邊,見了長魚很是歡躍,聲音也活潑起來:“他可算回來,傘丫頭!快去問他要蓮玉髓,快去!”
阿傘腳步一頓,重重踏在地上。
長魚轉過身子,見阿傘立在院門前,俊眉一挑,道:“可是做完了湯?”
阿傘點頭。
“我看院子裡起了灶臺,你給我做頓飯吧。”長魚說完,便踱步進了屋子,。
阿傘則是呆了一會兒,忽而轉身朝前山掠去。很快,阿傘回到院子,架鍋生火,開始料理。
“吶吶吶,做得可真用心啊。”九方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動著,只可惜他雖有嗅覺,卻無實體,吃不到阿傘做的菜餚。
雪汁烤鯖、京醬肉絲、金盅蝦仁...阿傘陸陸續續做了七八道菜才停下。
端盤上桌,舀好米飯。阿傘在屋外輕輕喚了聲“長魚”。
長魚不知何時換了衣袍,第一次見長魚穿黑色衣袍,阿傘挑眉,這傢伙是嫌自己不夠高冷嗎?
“紫晶米?龍鯖?玄豬肉?碧波蝦...”長魚每說一詞,阿傘的眉毛便向上挑一分。
“食不言,寢不語。”阿傘突然夾起一塊錦雞肉,放入長魚碗中。這長魚平時沉默得很,今天怎麼這麼沒眼力,非要把偏殿裡儲存的掌門愛吃的幾樣上好食材說個遍。
兩人就這麼靜靜吃著,偶爾有風吹過,很輕很小心。
晚上,阿傘破天荒地沒有打坐修煉,而是躺在床上,和身前轉悠個不停的九方聊天。
“傘丫頭,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口要那蓮玉髓,再不抓緊,那小子用掉了你可別後悔。”
“你不是說蓮玉髓對修士的作用不大?”
“雖然是這樣,但它除了淨化,畢竟還有著修復神魂的作用,雖然修士只能吸收到其中的十分之一。當然除了你,你吸收了玉石精魄,肯定能完全吸收的。”
阿傘不語,她可不認為長魚委屈到需要蓮玉髓來修復神魂。
“不過,我說你這丫頭,平時挺冷靜的一個人,怎麼見著那小子就變了。”
阿傘挑眉,變了嗎?
第二日傍晚,剛做好飯菜,阿傘發現長魚居然回來了,阿傘這次只做幾樣精緻小菜,兩人又相顧無言,面對面靜靜吃起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