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工廠裡的人都下班休息睡了。只有那麼幾個人難以入睡,芽么就是其中一個。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現在才後知後覺的恍悟陳昊所說的談生意是怎麼一個事。
談生意,當然不可能是在水利電廠談,羅家山更沒戲。只有外面的世界才有那種有實力和水利工廠談生意的公司。
也就是說,明天陳昊要出羅家山,而作為貼身保鏢的他,當然也要跟去,但,問題就來了。
雖然已經證明走出水利工廠沒有事,但並不能證明走出羅家山也沒有事。
水利工廠再怎麼說也在羅家山內,詛咒給執行者的第一傳送地點也是羅家山,有間接證據在提示羅家山裡是安全的。
卻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走出羅家山外是不是安全的。萬一明天他前腳剛踏出羅家山,後腳就在不知不覺中被詛咒給強行抹殺了,那才死的冤。
想找個藉口推辭不去呢,偏偏任務提示[……執行者必須盡全力維護或完成所接下職業的內容,一旦沒能維護或完成,則執行任務失敗……]。
這還真不能不去,一來陳昊難免會有些說詞。二來,以詛咒的尿性,絕對會有一千種方法讓陳昊死的很難看。
陳昊一死,無疑讓芽么觸碰了[一旦沒能維護或完成,則任務失敗]。任務失敗是什麼下場,不用想也知道。
現在唯一的萬全之策就是勸陳昊在剩下的七天裡不要出門,可該用什麼方法忽悠陳昊不出門呢?能當上大老闆的智慧都是不可小瞧,況且一筆生意不做,得虧多少錢啊。
芽么越想越偏,想了很多,卻都沒得到答案或解決之方。剛準備分析彭天挽、楚婷婷是不是執行者時,忽然感覺抱著自己睡覺的孔小靈斷斷續續的抽動起來。
下一瞬,不明液體浸溼了他的衣服,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芽么大驚失色,匆忙從床上跳到地上,來到門口開啟燈。再看回床上時,不由得瞪圓了雙眼。
血,從被單上一滴一滴的滑落在地,滴答滴答的聲音很是刺耳。
芽么一把掀開被子,此時的孔小靈除了臉上,身上沾滿了血,如同剛剛沐浴一般。露出來的手臂和小腿全是傷口,皮開肉綻、深可見骨的刀傷。
整個人狀態奄奄一息,就連維持靈魂的磁場也漸漸散開。
來不及想發生了什麼事,芽么連忙施法給孔小靈穩固魂魄,止住血液。
但做到如此地步,他也無計可施了。床單從白色變成紅色,可想而知孔小靈失去多少血液。
人體血液供給不足,穩住魂魄又有什麼用?
血,現在他需要為孔小靈補充血液。在山上十幾年,醫術的基本功輸血他還是會一點。但,這深山老林裡,上哪裡去找血漿?
孔小靈現在僅剩的血液,完全不能支撐她到達縣醫院。
怎麼辦?怎麼辦?芽么不停逼問自己。
最終他還是選擇抱著孔小靈去求助,如果要去縣醫院,坐車無疑是最快的。而整個水利電廠有車的人,也只有陳昊了。
想到做到,花了一分不到的時間,芽么抱著昏迷中的孔小靈就來到了陳昊門前,狠狠的敲門,嘴裡喊著“陳老闆,開開門,快開門……”
砰砰砰……
咔嚓,十幾秒後,門開了,陳昊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問“小芽,怎麼了,是發生地震了,還是發生爆炸了?”
芽么焦急的說道“陳老闆,送我去醫院,我妹妹她受傷了。”
聞言,藉著房間裡的燈光,陳昊這才發現孔小靈的慘容,震驚的問“小芽,你妹妹這是怎麼了?”
“沒時間解釋了,快帶我去醫院。”人命關天,芽么語氣越來越不客氣,敬稱都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