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乾熙帝愣了一下，許是沒有想到，危急關頭，凌雲不解釋反而問起話來。
不得不說，這傢伙這是膽大！
乾熙帝沒有回答，只是瞥了凌雲一眼，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凌雲其實也沒想著乾熙帝回答，這不過是他自救的一種方式，他先是深吸一口氣，接著凝神屏氣道，“陛下，戰士的勇勐，雖與治軍嚴明，賞罰分明有一定關聯，但卻不能讓將士們在明知前方必死局面的情況下，仍能讓其保持勇往直前，視死如歸的決心。”
說到這裡時，凌雲刻意停頓下來，暗自瞥了一眼上方的男人，想知道乾熙帝聽到這話是何反應，沒想到乾熙帝聽完依舊面無表情，似乎對他的話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凌雲撇了撇嘴，繼續道，“臣不才，然也琢磨出了為將者領兵獨有法子。”
乾熙帝眼神一挑，眸光一閃而過。
“為將者，不需與將士們同甘共苦，但必需恩威並施，賞罰分明…據臣瞭解得知，士兵在沒有顧慮之時，在戰場上格外勇勐。”
“很多人上戰場，成為士兵，皆是因為不得而已為之，因此導致士氣低迷…他們不敢衝在第一，他們怕死，怕死了之後，他們的妻兒再無人照料…當臣得知這一點，當即向不下言明，戰場上陣亡計程車兵撫卹金達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乾熙帝忽然開腔，帶著懷疑的目光盯向凌雲，似乎在確認此話真假性。
凌雲毫不掩飾，脫口而出道，“沒錯，陣亡計程車兵，每人五兩銀子。”
緊接著又補充道，“不僅死者如此，傷者也有二兩到五兩銀子不等的補貼。”
“所以，你想告訴朕，你實際操控產業的盈利，全部用來發給自己計程車兵？”乾熙帝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麼，轉悠著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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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英明，臣正是此意！”凌雲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此話一出，乾熙帝沉默了，同時在心裡暗忖，“這也難怪，凌雲這傢伙半路出身，也能成長為將神，原來是用銀子砸出來的軍隊。”
乾熙帝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這些年，你到底賺了多少銀子？”
凌雲沉默，乾熙帝這是打算刨根究底嗎？
片刻後道，“除去還陛下的銀子，及軍隊所需要的軍餉，到臣這裡不足二十萬。”
“不足二十萬？”乾熙帝有些吃驚，因為高啟強奏摺上，寫了將近兩千萬流水賬，他不過拿了一千萬，剩下一千萬全部用於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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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回答，乾熙帝顯然不信。
“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凌雲看出了乾熙帝的懷疑，不過流水賬這種東西，就連他都沒辦法捋清楚，高啟強又如何知道，於是他斷定，高啟強這兩千萬也只是個大概，絕對沒有確切證據證明，否則乾熙帝早擺出來了。
“恩～這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乾熙帝忽然點頭，稱可以不追究凌雲的責任，然而沒等凌雲放鬆緊張的心，就又聽到他道，“不過你名下的所有產業…”
話說一半，乾熙帝停下來，澹澹的瞥了凌雲一眼，凌雲渾身一顫，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陛下，臣知罪，臣願意將所有產業上交朝廷和陛下。”凌雲咬著牙說道，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說出這句話時，是多麼的心痛，猶如刀割一般，痛徹心扉，可卻毫無辦法。
而且他所說的話，意味深長，尤其是後面那句朝廷和陛下，充斥著試探。
交給朝廷，那就是國庫，交給乾熙帝那就是內庫，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乾熙帝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椅，不著急回應，也沒有看他，而是陷入了思考。
“你有這份心意，倒是沒有辜負朕對你的栽培！”良久，乾熙帝語重心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