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劉博文微微吃驚,“這是何等說法,為何聞所未聞?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徵兵手法?”
“這正是知州大人的博愛之處,從來不會強加苦難於我等百姓…”
“切!”
話音剛落,就引得茶樓內一人嗤之以鼻。
韓丁目光轉而看向不屑之人,眉頭微微一皺,頗為不悅。
這人名叫邵雲成,也是一名童生,平日裡與韓丁並不對頭,因而韓丁說話,他總會在適當時刻挑刺,今日也不例外。
“邵雲成,你這是何意?”
邵雲成頭也沒抬,直接回道,“沒什麼意思!”
“你…既然沒意思,又何故暗自譏諷?”
邵雲成撇了撇嘴,滿不在意道,“在下此舉,只不過是看不慣你在哪阿語奉承罷了。”
韓丁惱怒道,“邵雲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阿語奉承,莫不是瞎了不成?”
邵雲成冷言冷語道,“你敢說沒有?既然沒有,你在哪誇什麼知州大人博愛,呵呵…當真有意思,知州大人如果博愛,就不應該擅自領兵攻打土家堡,白白葬送我嶺南萬餘將士的性命,如今還要徵用民夫…你竟然在這恬不知恥的誇讚他博愛,當真了不起!”
韓丁惱羞成怒,右手用力拍在茶桌上,指著邵雲成的鼻子,“邵雲成,你可別在這裡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知州大人…知州大人什麼時候葬送過萬餘將士的生命?你分明就是風言風語,擠兌知州大人的不是。”
邵雲成毫不畏懼,針鋒相對道,“你敢說沒有?既然沒有,為何兩萬將士,到現在只剩下一萬不到?還恬不知恥的下令徵調民夫?”
“這…這,你這是胡說八道…”韓丁急的滿臉通紅,汗珠直往下掉,臉通紅得連說話都接巴了。
“怎麼,說不出來了?”邵雲成鄙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眼裡滿是嘲諷。
韓丁氣急敗壞,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憤恨的光芒,從他眼睛裡迸射而出,可最終只能乾瞪眼睛,因為他想要反駁,一時之間又不知如何反駁,或許在他看來,邵雲成的話並不無道理,因此,他喘著怒氣,壓制內心的怒火。
“嘖嘖…”
哪曾想,在看到韓丁怒火攻心,說不出話來時,邵雲成卻是沒完沒了,硬壓著嗓門,陰陽怪氣道,“正是不知道知州大人,允諾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讓你在這宣傳他的博愛,汝即為讀書之人,然有臉呼?”
“你…邵雲成,惡語相向,簡直可惡!”
韓丁越是怒上心頭,邵雲成就越得意。
“嘖嘖…怎麼,不服?”
正當邵雲成想要繼續嘲諷之際,茶樓裡突然有一人站了起來,打斷他的說話,“這位兄臺,在下有一言,不知可講否?”
邵雲成眉頭一皺,“你是何人?”
這人淡淡的微笑,“只是路人,在此飲茶休息片刻,不過剛剛聽到兄臺的一席話,在下亦有不同看法。”
邵雲成不留顏面道,“你有看法,幹我何事?”
這人也不生氣,依舊淡淡一笑道,“在下剛剛曾聽兄臺斷言,我南夷知州大人葬送我嶺南將士萬餘人,不知是也不是?”
“怎麼,你有不同見解?”
對方此時站出來,明顯是要幫韓丁,邵雲成自是心有不悅,因此,說話之時頗有不屑。
“自然!”
這人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在場眾人,毫不避諱道,“在下不瞞諸位,其實在下有在軍中有朋友,因而對這位兄臺剛剛的一席話,有不同的瞭解。”
邵雲成瞪著他,沉默不語。
在眾人的注視下,這人又道,“據在下所瞭解,知州大人帶領的一萬南夷軍,直到今日仍有八千多人,也就是說,這位兄臺所言,知州大人葬送萬餘將士之命,實為不符。”
邵雲成站起,怒駁道,“你胡說,在下明明聽說嶺南軍死傷近一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