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看完信中內容,子萱眼皮一跳,轉而看向凌雲,神色凝重道,“你要攻打土家堡?”
意識到子萱臉色不對,凌雲狐疑不解,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可還是點頭道,“正是,可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子萱蹙眉道,“你可瞭解土家堡?”
凌雲正色道,“自然瞭解。”
“既然瞭解,為何還要對其動手?”
“報一箭之仇是為其一,為百姓伸張是為其二,抓拿罪犯是為其三。”
子萱一頓,若有所思道,“你之前的傷,乃是土家堡所為?”
凌雲點了點頭。
在這半個月裡,子萱曾追問凌雲受傷的緣由,奈何凌雲閉口不談,而子萱性子倔強,不肯轉身問其他人,因而直至今日,凌雲親口承認,她才得知,凌雲的傷,乃是土家堡所為。
當子萱知道射傷凌雲的兇手,乃是土家堡中人時,她臉上隱隱有了怒氣,沉默片刻,輕聲低語道,“土家堡,也不是不可戰勝!”
與此同時,嶺南府巡撫府邸。
當李思源進入巡撫府邸,沒有受到府內下人的半點阻攔,而是一路暢通,直接來到王明志的書房,將一封奏摺遞到王明志面前的書桌上,並道,“大人,京城來信。”
王明志一驚,目光看向書桌上的奏摺,讓人捉摸不透的是,他並沒有動手,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奏摺,一動不動。
盯著看了好一會,不僅沒有動手,反而抽身向後靠去,轉而看向李思源,“你可知,這上面寫的什麼?”
李思源道,“大人,下官不敢!”
王明志沒好氣道,“看了就看了,不過區區一封奏摺,有何不敢?”
李思源身為王明志的親信,自然明白自家大人與乾熙帝之間的恩怨,可大人可以不將乾熙帝放眼裡,他卻不行。
王明志示意道,“…開啟看看,看看京城哪位,是如何想著變法子刁難於本官。”
聽到是京城的奏摺,王明志連看的慾望都沒有,當然他其實明白,就算看了也沒用,因為這奏摺上,百分之一百是在刁難於他。
奏摺沒送到王明志面前,李思源無論如何也不敢私自開啟,可當著王明志的面,他卻沒有了那份顧慮。
王明志一說,他當即將奏摺開啟。
沒有驚喜,更沒有意外。
信中,確確實實是刁難。
可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的刁難,遠比之前的刁難更刁鑽。
“大…大人,這…”李思源看了又看,抬頭欲言又止。
王明志直截了當道,“都寫了什麼,但說無妨。”
李思源沒了顧慮,直接憤憤不平道,“大人,這…這實在是欺人太甚!京城…京城裡邊那位,竟然讓您派兵攻打土家堡,而且…最可惡的是,他竟然要讓南夷州知州領兵。這樣也就算了,最可恨的還屬這一條,如果兵敗,讓大人自行回京領罪。”
自行回京領罪是什麼概念,相當於直接革了王明志都官位,這也難怪,當李思源看到這裡,會如此憤怒。
相對於李思源的憤怒,王明志則是一臉的淡然,彷彿沒有聽到京城的刁難一般,自顧自地倒茶、喝茶、續茶…悠閒自在。
“大人。”
李思源沒忍住,叫了一聲。
“嗯!本官知道了。”
“大人,難道您不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