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頭直指楊不偉,然而後者絲毫不虛,回應亦是鏗鏘有力,根本不在怕,這就是勢力的體現。
凌雲假意哈哈大笑,繼續施壓道,“哈哈哈…好,好極了,竟然如此,那本官手裡這一兩紋銀,與楊大人分了,楊大人你道如何?”
“知州大人發話,下官莫敢不從!”
楊不偉笑眯眯應道,皮笑肉不笑,笑容極其牽強,眼底深處,隱隱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兇光。
兩人你一言他一語,火藥味十足,但除去兩人,馮和煦和楊三牛則是一臉懵逼狀態,看著凌雲倆人,臉上明明露出笑容,可眼神處卻流露出一絲絲寒光,彷彿下一刻,兩人間會突然破口大罵一般。
凌雲心知這點小把戲,難不倒楊不偉,他本意也沒想怎麼著,只不過是想借此機會,噁心噁心他罷了,自己越表現出肆無忌憚,無所顧忌,楊不偉就越有所忌憚。
只要能讓楊不偉對自己忌憚,那他便不敢輕易對自己下手,安全沒有威脅,管他如何發難,自己一併接著就是。
成言道: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正是如此!
凌雲閒庭信步走向上座,頗為無拘坐了下去,隨後身體向後靠去,順著椅子下滑,形成一個後世有名的北平癱,目光在楊不偉和馮和煦兩人身上來回交替,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對了,本官尚不知,兩位大人來此,所為何事?”
凌雲昨日剛住進州衙府邸,細細算來,尚未滿一日,可瞧著架勢與作風,好似回到熟悉無比的老家一般,加之行為舉止極其不雅,有肆意妄為之資。
甭管是否有意無意,從他進入客廳,一連串的舉動,讓求見的兩人心裡尤為不舒服。
楊不偉頓了頓,開門見山道,“大人,下官來此,確有一事相邀。下官心想,大人初到南夷,對南夷各方人氏,以及各方勢力尚不熟悉。下官本意是想舉辦一場盛宴,宴請廣信城所有有權有勢之人匯聚一堂,一來是為大人接風洗塵,二來是讓眾人目睹一下大人的丰姿不凡。”
“當然,下官此舉其最主要目的,還是為了讓大人熟悉熟悉,這廣信城以及南夷州的各方勢力遍佈,好讓大人對南夷州有所瞭解,方便日後掌控。”
楊不偉說話特別有尺度,甭管他出於何種目的,這一席話,讓凌雲挑不出絲毫毛病,倘若不是瞭解他的為人,凌雲當真會以為,楊不偉此舉,實在為他考慮。
“因而下官今晚想宴請大人,到下官府上一聚,也好讓下官儘儘這地主之誼,以表我南夷州對大人到來的重視。”
“楊大人有心了,本官甚悅,只不過…”
凌雲故作高深,話說到一半停下,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聞言,楊不偉眉頭一皺,沉默了一會,追問道,“大人,只不過什麼?”
凌雲笑吟吟道,“倒也沒什麼,本官只是覺得,楊大人方才那話有去重避輕之嫌。”
“嗯?”
楊不偉一愣,幾乎同一時間,大腦快速運轉,回憶方才自己所說之話,可思前想後,細細想來,覺得自己剛剛那一番言語,沒有絲毫差錯。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自己又怎會如凌雲所言,去重避輕?
“大人,下官愚鈍,未能堪透大人話中之意,還請大人不吝賜教!”
或許是因為凌雲年紀輕輕的原因,楊不偉每一次稱其為大人時,心裡總是有一塊疙瘩膈應,讓他在不經意間怒意滋生。
所以,在同凌雲說話時,語氣上總鋒芒顯露,哪怕只是一絲絲,不甚明顯,但卻讓細心的凌雲,聽出了不耐煩的意味。
當然,這一點,楊不偉自己也沒發現。
“呵呵…楊大人莫著急,這倒也不是甚麼大事,本官想要糾正的是,楊大人為本官接風洗塵,或是讓廣信城眾人目睹本官的丰姿,這兩點,才是重中之重,至於楊大人後面那句什麼,方便掌控南夷州,在這兩點之前,不堪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