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蓑衣人將老四綁好,將其吊在四人中間,好像是故意為之,臨走前,還不忘將堵在其餘四人嘴上的東西一一取下。
這個舉措,在他離開之後,就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蓑衣人離開那一刻,廚房裡的氛圍頃刻間發生了變化,特別是在雨天的加持下,變得更加陰冷,更加詭異…
老四自知理虧,因此在吊起來那一刻,就選擇低頭不語,並且遲遲不肯抬頭,以為低頭不語,便能逃過四位兄弟的譴責。
還未面對四位兄弟的目光,就莫名感到背後一陣發涼,冰涼的氣溫隨風襲入身體,身體隨之僵硬起來,像篩糠一般。
剎那間,恐懼感席捲全身,僵硬的身體陣陣打顫,倉皇失措之下,只能蠕動嘴唇,不斷咽口水,似乎只要這樣,才能緩解內心不安。
那怕擔驚受怕,可他也知道,如果不將這件事攤開說明,不管是此刻,還是逃出生天之後,這些兄弟必然容他不得,與其日後撕破嘴臉,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好生解釋,或許還能求得諒解。
再者,此前的行為,又不是他本意,實屬蓑衣人脅迫,被逼無奈才聽從與他,將他們綁起來,相信這些兄弟能理解他的苦處,不與他計較。
未抬頭時,雖能感覺到兄弟們的不善,但至少不算太鋒芒,可這一抬頭,直接讓他譬如驚雷,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
四人皆橫眉怒目,眼中充滿憎恨,可謂是恨之入骨,眼神銳利且冷厲,灼灼逼人,像豺狼,像餓虎…似要將他揉碎再吞噬。
這一刻,虛汗不斷從額頭上冒出,心裡早已被恐懼支配,最終哭喪著臉,故作委屈,想以此逃過一劫。
“大哥,二哥,六弟,七弟,你們請聽我一言…”
先開口為上,以為這樣,四位兄弟會給他機會,讓他作相應的解釋,進而為剛才的所作所為做最後掙扎。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肚子火氣的老二,早就怒不可遏,怒火在胸中翻騰,恍若爆炸的鍋爐,鐵碎片滿天飛舞。
身上綁著嚴實繩子,使得老二動上一動頓感渾身發疼,臉色慘白…可即便如此,也沒能讓他熄下火氣,平復情緒,以緩解身上的疼痛。
恰恰相反,怒氣不減反曾,因為造成這一切的後果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乃是昔日與他們稱兄道弟之人。
枉他們向來以兄弟相稱,面對威脅,他竟不顧兄弟情誼,聽信敵人的話,將他們綁得要多嚴實就有多嚴實,以至於讓他喘上一口氣都覺得困難,哪裡顧及兄弟之情。
心裡彷彿有一道聲音,在提醒他,他們乃是兄弟,不能對兄弟下手,自相殘殺,然而此刻的老二,早已被憤怒支配,哪裡管的上是不是兄弟。
此刻,他只想著發洩內心的怒火,至於兄弟情誼?
去他丫的兄弟,他現在只想發洩,狠狠的發洩,管他是不是兄弟。
老二滿臉排紅,一直紅到髮根,兩眼死死盯著這個施暴者,同時雙眼忽而變暗,突然閃爍了一下,又變得漆黑,接著姍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二話不說,直接掙扎著被綁住的雙腿,奮力朝罪魁禍首踹了過去,嘴裡破罵道,“陳老四,我去你丫!”
老四這一聲憤怒的吼叫,或許是從頭陳老四一驚一乍開始,積累到現在的怨氣,因為這道吼叫聲響,堪比門外的雷聲咆哮。
“啊~”
恰逢此時,天上一道閃電響起,伴隨著一聲驚叫,陳老四踢打著空氣奮力掙扎,想借此遠離老二,與此同時,閉上眼睛大叫道,“二哥,我可是你兄弟啊!你怎能不顧你我兄弟之情,對兄弟大打出手?”
“狗日的陳四,打的就是你這個叛徒,萬萬沒想到,昔日你我稱兄道弟,今日一遇到威脅,你罔顧我等兄弟情誼,毫不猶豫對兄弟們下手,如今竟還有臉說兄弟二字,你配嗎?”
陳四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什麼叫他罔顧兄弟之情,對兄弟下死手?
他剛剛明明是被逼無奈,被迫聽從敵人的指令,這些舉動,豈是他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