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乾熙帝又要派人前往南夷州任職,小李子臉色驚變,這個話題一經傳出,怕是又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不管會發生什麼,那些事都不需要他操心,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只不過乾熙帝的話,卻讓他面露難色,因為這提問的乃是朝政,依大乾律例,後宮及宦官一律不得過問朝政,否則一律當斬。
小李子身為乾熙帝的貼身太監,自然知道這個律例,不過他也沒有表現出多少惶恐,畢竟對於乾熙帝這種問話方式,早就習以為常。
同往常一樣,小李子輕聲回道,“陛下,奴才不知!”
這回答,是小李子一貫的作風,只要是觸及不能插話的話題,他一律不敢支吾半字,那怕這御書房裡,只有他和乾熙帝兩人,也不例外。
看著小李子閃躲的小眼神,乾熙帝自然知道他在擔憂什麼,於是開導道,“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不會外傳出去,你且說一說你的看法。”
話雖如此,但一向小心謹慎的小李子那裡敢,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誠惶誠恐道,“陛下,萬萬使不得呀!陛下看奴才這些年,盡心盡責的份子上,就饒了奴才吧!”
乾熙帝眉頭微微一皺,輕輕敲打小李子的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啊!真是越活越膽小,現如今當真朕的面,連句話都不敢說,真是沒勁!”
乾熙帝自然知道小李子的顧慮,他並沒有指望眼前這人能給他出什麼好主意,講這話說出來,無非是解解心中的煩悶。
因而那怕小李子支支吾吾,不敢說出半個字,乾熙帝也不會責怪半分,倘若敢說話,那就是另一番場景了。
隨後輕嘆一聲,破有些無奈道,“還跪著幹嘛?”
小李子心裡一喜,立馬謝恩。
“謝陛下。”
兩人其實心中都知道對方的意思,只是誰也沒有戳破,小李子不敢,乾熙帝則是不想。
乾熙帝臉上的惆悵之色不減反增,小李子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人,或許能為乾熙帝出主意。
想到這,小李子先是偷偷瞄了一眼乾熙帝的表情變化,發現並沒有生氣,這才小心翼翼說道,“陛下,奴才覺得不若找凌大人來,幫忙出出主意?”
乾熙帝一愣,脫口而出道,“凌雲?”
沉默了好一會,頗為贊成點頭道,“凌雲那小子,鬼點子確實異於常人,要是找他說不定還真能想出一個不錯的法子來。”
“小李子,你…”
乾熙帝剛要吩咐,卻被突然進來的小太監打斷,看到小太監急匆匆的模樣,小李子當即走下御書臺,抬手輕輕拍打這人擠下。
“小楊,你怎麼回事?怎麼進來不事先稟告?”
這名姓楊的太監這才意識到什麼,立馬跪倒在地,一個勁地認錯道,“李公公,奴才…奴才知錯,還請李公公恕罪。。”
小李子悶哼一聲,這個局面他可不敢求情,畢竟上方坐著的人是乾熙帝。
“哼!雜家可做不了主。”
楊太監也是機靈,小李子話音剛落,他便急忙轉向乾熙帝,求饒道,“陛下,奴才知錯了,還請陛下恕罪…”
乾熙帝著急譴人去凌雲,也就沒有責怪突然闖進來的太監,而是不耐煩催促道,“好了,你且有什麼事,趕緊說來。”
楊太監猶豫了一會,小聲嘀咕幾句,這個聲音乾熙帝並未聽清,還好小李子就站在他跟前,一字不落的聽了個遍。
只是聽完後,小李子臉色瞬間慘白,似乎聽到了什麼恐怖的訊息。
乾熙帝見小李子一動不動,有些不耐煩催促道,“小李子,愣著做什麼,可是有什麼要重要事情?”
聽到乾熙帝問話,小李子這才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拖著沉重的心情,緩慢走上御書臺,靠近乾熙帝的耳邊,輕聲低估幾句。
聽完,乾熙帝猛地站起,惡狠狠盯著下方的楊太監,大聲吼道,“什麼?你說什麼?”
乾熙帝從御書臺走了下來,疾步走近楊太監,俯視跪在地上的人,壓制著心中的怒氣,沉聲道,“你且回答我,這事可是真的?”
乾熙帝雖然沒有暴怒,但跪著的楊太監卻能明顯感覺到他燃燒的怒火,心裡驚恐萬狀,顫顫巍巍道,“回…回稟陛下,奴才也不知道,只不過這乃是乾寧宮傳回來的訊息。”
聽到乾寧宮三字,乾熙帝眼裡迸出一道寒光,喃喃自語道,“乾寧宮,乾寧宮,這怎麼可能,凌雲為何會去哪裡,還有玉成這孩子向來與何貴妃不合,又為何會出現在那裡?他們兩人,又為何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事到如今,不管如何,只能盡最大的努力嚴防此訊息洩露,不然不僅凌雲跑不掉,皇家的顏面也會盡失。
“傳朕號令,嚴守此事,將所有知情者,一一關押起來,一定不能將此事洩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