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韋天宇面前的人名叫範樂成,乃是今年剛上任的捕頭,手底下有七八個人,據傳這人心狠手辣,落在他手裡的壞人,皆沒有好下場,這也就造就了他的兇名。
聽到韋天宇賣慘,範樂成沒什麼感受,只斜眼瞥了韋天宇一眼,眼裡流露出來的是鄙夷不屑。
或許在他看來,與這種低賤人合作,拉低他的身份,但是為了那豐厚的報酬,也只能忍耐一二。
為了坐上捕頭這個位置,他已經欠下不少於上千兩紋銀,要是再不想辦法賺些錢財,緊靠衙門的俸祿,猶如杯水車薪,根本不足以償還欠下的鉅款,因此才有他領人到春滿樓這一遭。
範樂成環視一週,眼裡盡是蔑視,似乎這些人在他看來,根本不值一提,是以他神情傲然,居高臨下道,“誰是春滿樓的負責人,站出來。”
只是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卻鎮住了周圍所有人,眾人聽到他的話,不由呼吸急促,惴惴不安,就好似做壞事被人發現一般。
“我…”
大娃越過楊三牛,剛一站出來,誰知還沒來得及說話,蔡須坤就先她一步,往前走了兩步,來到範樂成邊上,率先回道,“是我,我是春滿樓的負責人。”
見到有人站出來,範樂成眯著眼睛,朝其上下打量,而後一臉玩味道,“你,就是春滿樓負責人?”
蔡須坤身體微傾,不亢不卑道,“正是在下,不知捕頭老爺有何吩咐。”
蔡須坤看似卑躬屈膝,然而語言上卻是不鹹不淡,看起來並沒有懼怕範樂成,不知是有所依仗,還是另有打算。
範樂成自從坐上捕頭這個位置,早就習慣了所有人對他哈腰點頭,他也異常享受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特別是審訊犯了事的人,那種掌控他人命運的感覺,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而眼前這人,竟習以為常,眼神看似恭敬,然仔細打量卻發現,此人雙眸深處竟帶著少許不屑。
這讓一向囂張的範樂成如何能忍?
本來就是受人之託,但春滿樓潑髒水、找麻煩,現在他竟然在酒樓的負責人眼中,發現少許的不屑,這在他看來就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彈指一揮間,範樂成的臉色陰沉無比,眼睛一片漆黑,似有熊熊怒火在燃燒,如同兇殘的豺狼般虎視眈眈。
沒有審問,也沒有查處證據,只趾高氣昂道,“你可知罪?”
“大人,小的何罪之有?”
蔡須坤下定決心站出來那一刻,就想到什麼結果,無非是要被這些人抓走,然後嚴刑逼供,但就算這魚是他們春滿樓做的,也只是罰些款,或是讓酒樓關門,還不至於讓他們有性命之危。
然楊大狗不在,楊三牛性情直爽,大娃一介女人,他也只能挺身而出,來受這個罰。
這也是蔡須坤理清各種厲害關係,才做出的決定。
“本捕頭說你有罪,你就得有罪,難不成你要同官府作對不成?”
蔡須坤語噎,他沒想到眼前這人竟如此無所顧忌,上來不審不查,直接要他認罪,當真霸道無比。
特別是此人,一言不合竟直接將與官府作對的大帽子扣下來,這等厲害關係,倘若陷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同時在心裡慶幸,還好是他站了出來,如若不然,要讓大娃面對此人,怕經不起此人的威脅恐嚇,畢竟大娃在他看來,同一介女娃娃沒兩樣。
蔡須坤輕笑一聲,連忙說不敢,隨後右手指向韋天宇,能言善辯道,“大人說笑了,小的一介平民,怎敢同官府作對。只是小的有一事不明,大人到這,為何僅僅只是聽了這人到底讒言,就下定結論說小的有罪,敢問大人,不知在下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