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旁邊一桌,坐著兩個書生,看起來三十多的年紀。
不知是不是瞅他不順眼,見他與一個楊二狗在哪喝茶閒聊,斜視瞥了一眼,“切”的一聲,嗤之以鼻。
聽到此話,剛坐下的楊二狗,忐忑不安的他,偷偷看了一眼凌雲,又環視周圍,心中揣揣不安。
這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間進退兩難。
傷怕自己小斯的身份,讓凌雲丟了面子,最終沒忍住,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心想,自己丟臉沒事,反正這些年,他對於這些謾罵與指責,早已司空見慣,心如止水。
只是擔心因為自己,讓凌雲失了身份,才導致自己不知所措。
然而凌雲並沒有在意,依舊指著凳子,示意他坐下,反而是對那人的嘲諷,置若惘然。
那人見到凌雲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若無其事,繼續倒茶品茶,彷彿沒將他的鄙夷放在眼裡,不由心生怨念。
楊二狗見凌雲神態自若,絲毫沒有因為那人的出言譏諷,露出半點不悅,誠惶誠恐的他,這才稍稍心安。
再次看向凌雲,輕聲詢問,“雲少爺,那小的就坐下了。”
“坐,無需理會旁人。”
凌雲點點頭,依舊我行我素,示意他坐下。
楊二狗坐著品了兩杯茶,不知是不是因為沒怎麼用過茶的原因,總覺得這茶苦澀得很。
若有所思的楊二狗,悄悄看了凌雲一眼,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喝的津津有味。
不過身為客棧小二的他,經常見到到店住宿的書生,大都喜愛品茶,屢見不鮮也就不足為奇。
話說凌雲和誰聊天交朋友,是他自己的事,還輪不到別人對他指手畫腳。
再者,身為胎穿之人,他並沒有那種強烈的階級意識。
況且他覺得,楊二狗是個可塑之才,聊上兩句未嘗不可。
至於旁人的眼光,那都不重要,就當是個屁。
楊二狗似乎不知道聊些什麼,除了噓寒問暖,便是問他鄉試的事。
“雲少爺,此次鄉試,可有把握。”
凌雲沉凝片刻,小聲說道,“嗯,還行,想來能過。”
他刻意壓低聲音,就是為了避免旁人聽到,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可誰知楊二狗,聽得他說能過,大為震驚,大聲驚叫道,“我就說嘛,雲少爺肯定能考過鄉試,果不其然。”
凌雲剛想說還未揭榜,一切皆是未知之數,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楊二狗就叫了出來。
他沒想到,楊二狗會這般激動,此時再說亦是為時已晚。
剛剛出聲嘲諷他的人,此時正愁沒機會報仇,正巧楊二狗給了他機會,不由得再次冷嘲熱諷道,“呵,小小年紀,不知謙也,今日風大,也不怕閃了舌頭。”
對此,凌雲並沒有去看他,只是笑了笑。
有些人就是這樣,肆意妄為,多管閒事,對別人評頭論足,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那人見凌雲不吭聲,以為是被自己懟的啞口無言,這就更加助長他的囂張氣焰,只見他繼續蹬鼻子上臉道,“這世道不知怎地,黃口小兒也敢出來亂髮誑語,當真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