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祝幾步邁下臺階,欣喜道:“小道友怎麼忽然來了, 可是收到僕役抬過去的禮物了?”
這司空祝手腳還真快, 剛才才提及送禮, 這會兒禮物已經送過去了?容完心中不耐,只覺這人真是不識趣,哪壺不開提哪壺。怪不得戚碧樹尋到這裡來, 不知道他心裡會怎麼想。
戚碧樹怎麼想, 自然不會寫在臉上,他盯著容完,一動不動的,臉沉沉的,眼尾卻有些發紅。
那眼神盯得容完一陣心虛,彷彿是自己這個做師父的把他給賣了,來換取起死回生的太還丹和幾箱子仙器珠寶似的。
戚碧樹開口了, 聲音帶了啞:“我是來接我師父的,可師父, 好像不需要我接。”
他這話一說, 容完便知大事不好, 戚碧樹八成是聽見自己和司空祝客套的話,誤會什麼了。
戚碧樹定定望了他一眼,忽地轉身就走。
容完要說的話也被憋了回去。
這小子走路還真是飛快, 一眨眼就消失在院子裡, 容完知道他情緒不對, 心裡擔憂, 於是也顧不上司空祝還在說什麼,捏了一道訣就追了出去。
戚碧樹腦子嗡嗡響,沿著山路向下,一路上朝他迎來向他討要通行玉函的守衛,都被他恍惚地掠過。方才那一瞬間他心中難過至極,甚至充滿了戾氣。他覺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到了一種無恥的地步。
他思慕著師父,可師父卻在從容自若地和別人談論他的婚事。師父有錯嗎?師父沒有錯。他不能因為自己所有的希望一瞬間被澆得熄滅就去怪罪師父。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心中充斥著無力感。
是他的錯。師父從始至終都只把他當個徒弟而已,他早就知道這一點,可就是不死心,就是不死心,現在好了,親耳聽見師父說“不會干涉”。
師父不會干涉,意思就是,連他要娶誰,連他的妻子是誰,都無所謂!
他方才還寫好了信,滿懷期待地放在師父枕頭底下,希望師父能發現,也希望師父能接受。可現在,全沒了。
戚碧樹眼眶發紅,要用很大力氣,才能控制自己不要發抖。
他竭力,竭力讓自己悲鳴不停的胸腔平靜下來,平靜地回到院子中去,裝作若無其事,這樣才能繼續待在師父身邊。再找個藉口,推掉司空祝所說的親事。
可他拼命壓抑的情緒,還是在容完拽住他時,一瞬間決堤。
容完見戚碧樹走的路並不是下山的路,反而跟腦子一片空白似的,踉蹌著一頭撞進樹林裡,於是按捺不住了,從騰雲上降下來,拉住了他:“你走錯了。”
戚碧樹眼淚差點掉下來,忍住了,沒敢抬眸看容完,也沒吭聲,跟著容完下山。
容完端詳著他,他便將頭往左偏,竭力不讓師父看到自己發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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