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開學,容完想到能早點見到原允, 興奮勁兒上頭, 一大早上就趕緊換好校服, 讓景父助理把自己送學校去,那積極『性』簡直讓景母刮目相看, 還以為兒子終於開竅了,知道好好學習了。她要是知道容完起那麼早去學校到底是去幹嘛, 簡直能氣暈過去。
教室吵吵嚷嚷一片,裘雅茹正和其他女生分享寒假爬山經歷。
容完以為自己到的算是早的, 結果一進教室,就見窗邊熟悉的身影,正在擦兩個人的桌子。
真愛乾淨啊, 容完頓時連周圍幾個和自己打招呼的同學都顧不上,敷衍一番之後, 便忍不住快步跑過去。雖然寒假也隔三差五叫原允出來玩, 但每回出去, 景母都非常不放心,得問東問西, 到底還是在學校裡朝夕相處的爽。
“允哥,早啊。”容完興沖沖地把書包放下。
原允的視線從他進教室開始, 就沒轉開過,忍不住微微翹起嘴唇:“早。”
天氣變暖, 快開春了, 容完從教學樓底下一路跑過來, 簡直一身汗,忍不住把外套脫了,湊過去近距離地和原允說悄悄話。
容完心裡高興,有說不完的話,他覺得,幾天沒見,原允看起來面板更白了,更俊了,眉目間的戾氣也逝去許多,看起來簡直叫人移不開眼。
“你剪頭髮了?好像短了。”他隨意地『摸』了下原允的後腦勺,笑嘻嘻地:“我也要剪的,你怎麼不叫上我?”
原允“嗯”了一聲,“明天陪你去。”
容完拉著他胳膊左看右看,確認這幾天他沒添新的傷口,才笑著道:“行,明天放學我跟家裡說一聲,我們還可以出去玩一會兒,晚點回去。”
原允挑了挑眉梢,從書包裡找了找,掏出一大包旺仔牛『奶』糖,紅『色』包裝,放在容完桌上。雖然是隨手一放,但那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抓著一把糖,看起來怪讓人心猿意馬的。
“過年買的,給你。”原允道。
“我喜歡。”容完心裡甜絲絲的,剝開兩顆糖,一股腦兒塞進嘴巴里,腮幫子鼓起來,嘴裡也很甜。
那邊有人來收寒假作業,他顧不上拿,原允便給他從書包裡拿出來,遞給那學習委員。學習委員倒是嚇了一跳,慌忙接過去,卻見活閻王壓根沒瞧自己,視線完全在他同桌身上。
原允望著容完吃糖,眸子裡有掩飾不住的柔和,終於能見到人了,溫熱的手臂碰一碰,腦袋湊在一起,說說話,都讓人心裡那麼高興。
原允從沒這麼高興過,他以為這是他貧瘠的十八年人生裡,最高興的時光了。
容完跑著上樓,熱得不行,額頭上有一層細細密密的汗,咬著糖,剛要伸手去書包裡掏餐巾紙。
原允就遞了過來,說道:“下次跑慢點兒,又不會遲到,小心摔倒了。”
“知道了。”容完笑了下,接過來按在額頭上。
那邊裘雅茹正要走過來和容完打招呼,視線落在他們倆身上,突然就覺得原允彷彿變了許多。倒不是她一個人這麼覺得,三班同學只要不是書呆子,都發現了。
去年和活閻王同學整整一年,就沒見他臉上有什麼表情過,冷厲又尖戾,大家也不敢湊近他,關於他的事情不是又考年級第一了,就是又打架被處分了!
可以說原允在班上雖極少說話,但卻是相當有存在感的一個人。而那種存在感完全就是他渾身散發著那種生人勿近的氣息導致的。
可和校草同桌一學期之後,大家都覺得他身上發生了某種改變。
借卷子給大家,這是其一。
因為個子高開始承擔擦黑板的職務,這是其二——
春季運動會,他居然還在校草的攛掇之下,報名了長跑比賽!三班同學不可思議之餘,其實也是高興的,因為原允運動細胞好,要是參加的話,三班最薄弱的這個專案今年指不定能拔頭籌!
運動會原本在四月底,可連綿細雨數週,便被學校推遲到了五月份,這時候天氣已經開始熱起來。尤其是運動會那三天,太陽格外大,啦啦隊的女孩子們在看臺上都打著傘。
容完這身體的運動細胞並不是很好,之前打籃球也全都是一些吸引女孩子的花招式罷了,但全班同學都非要他至少參加一項,就連班主任老林都強制要求他至少報一個專案!
因為要是校草在運動場上,到時候喊加油的場面一定很壯觀!多給三班爭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