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在學校?”容完嚇了一跳, 但倒也不心虛,他看都沒看, 還打算扔掉,有什麼好心虛的,便道:“我以為你早走了。”
原允捏著那封信,沒說話。
容完覺得怪害臊的,又怕原允看了裡面的內容,於是緊張地伸手道:“給我。”
原允這才將那封情書扔回他桌子上, 冷漠地看了廖宇一眼, 看得廖宇心驚膽戰, 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容完剛把那封信和其他一起塞回書包, 打算找個地方處理了,張了張嘴巴打算讓原允和自己一起, 可原允已經轉身走了。
“……”
廖宇訕訕地回到座位上,總覺得校霸和校草之間的氛圍怪怪的,但具體是哪裡怪,他也瞧不出來。他只知道,他以後再不敢隨便開景一幟的玩笑了, 每次開玩笑, 原允臉『色』好像都不太好。
接下來兩天, 廖宇也在偷偷關注著這兩個人。
他發現這兩人之間的空氣彷彿有點僵硬。
廖宇生怕是自己引起的,於是在做完課間『操』之後, 見容完在走廊盡頭打水, 便趕緊瞅準這個空子拉著他說話:“景一幟, 你和原允鬧矛盾了嗎?”
“沒啊。”容完捏著兩個人的水杯,懶散地靠在欄杆上,雖然這麼答,但心情確實有點複雜——
翌日早上他看見原允的時候,還特意在原允耳邊解釋,那些情書自己一封都沒看,全都帶回家裡去找個地方處理掉了,管它是校花還是班花寫來的呢。之所以沒有在學校處理掉,是怕被送情書的女孩子們看見,覺得傷心。
容完覺得自己這麼說很正常了吧。
但原允不冷不熱地瞥他一眼,回以一句“你倒是挺體貼的”就把他哽得無話可說。
於是這兩天兩人的氣氛便有些微妙了。
廖宇不信,要是兩人沒吵架,為什麼這兩天活閻王的臉『色』都那麼冷呢,從教室前門走進來的時候,活活跟回到了兩個月之前一樣,誰看一眼都要嚇一跳。
周圍的人都能感覺到那宛如西伯利亞吹來的冷氣,和原允捱得那麼近的景一幟肯定更是處於風暴中心,但校草人實在是太好了,所以能夠容忍一切,可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凍以後不會老寒腿嗎,也實在是不容易……想到這裡,廖宇以一種“你別說我什麼都懂”的憐憫目光看了容完一眼。
容完:“……”
容完已經排練了三天元旦節目,這天放學,收拾完書包就打算去練習室。但見身邊的原允也在慢吞吞地收拾書包,垂下的漆黑眼眸一片漠然——他忍不住便問:“允哥,我要去練習室,你放學沒事的話,要不和我一起去瞅瞅?”
原本以為原允不會答應,畢竟原允對這種事兒也不感興趣。
再加上現在天氣冷了,練習室空曠曠,沒開暖氣,更是非常冷,他自己都不想去,便也不樂意原允去受凍。
可沒想到原允抬起眼眸看他一眼,將他已經背上的書包拽下來,兩隻書包拎著:“走。”
容完:“???”
原允跟著容完進了練習室,往旁邊瑜伽墊上盤起長腿一坐,守著兩個人的書包。練習室裡練習的人大約有十幾個,但周圍多的是來圍觀的,所以整個練習室總共三四十人,還非常熱鬧——在原允來之前,非常熱鬧,尤其是校草身邊非常熱鬧。
可原允冷著臉往那兒一坐,還抱著容完的書包之後,練習室裡頓時消停了一大半,說話都輕聲細語的。
而且,沒人敢往容完書包裡偷偷塞情書了。
這天從練習室裡出來,容完從原允手上接過自己的書包,抖了抖,伸手進去『摸』了下,一封都沒有?!他簡直不敢置信,就差沒探頭進去看一眼,但事實證明,原允坐那兒,誰敢冒死去碰他的書包?
容完看了原允一眼。
原允下頜線繃成一條,一副漠然的樣子,接過兩人書包,單肩挎著,面無表情地往樓下走:“這不就解決了?”
容完跟在他身後,竭力憋著,卻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他盯著原允的後腦勺,覺得可笑又可愛,這是吃醋了嗎?可吃醋就直說不行?非得繞這麼大個圈子,把所有情書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