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允也站在那裡,高大修長一道身影,無論老林說什麼,都紋絲不動,連背影看起來都透著凌厲漠然的獨。
老林看起來已經訓了原允一頓了,為剛才食堂打架的那事兒。怪不得剛剛容完回教室,沒見原允回來。
待容完進去之後,老林先關切地問了問他有沒有受傷,緊接著,提出換座位的事情。
容完趕緊看了眼原允,卻見原允垂著漆黑眼睫,無動於衷,眉眼冷漠,看起來極其不好接近的樣子。老林應該也和他說過了,看這架勢,他應該還是回以一聲不吭,所以老林才來找自己。
“不換。”容完重新看向老林,果決道:“剛才在食堂,真是那幾個壞學生的不對,老師,您看。”
他一把拉過原允的手,原允下意識地渾身一繃,要縮,被他死死拽住。
他指著原允手背上的傷口給老林看,戲精上身,趁機發揮:“他們把我同桌的手都磕壞了,我能不生氣嗎,班主任,您可是我們班的班主任,肯定是要維護我們的吧?”
老林張了張嘴巴,“這和座位有什麼關係——”
“我同桌見義勇為,我爸爸教導我,我也不能忘恩負義啊!”
抬出為學校捐了三棟樓的闊佬爸爸,班主任老林竟然無言以對。
兩個人又被教訓了一頓,見景一幟如此堅決,老林倒也暫時沒動他的位置,只讓他倆回去再磨合磨合。從辦公室出來之後,原允看了容完一眼,視線又落到他領口的湯汁去。
容完見他頓下來,還以為他要說謝謝,心裡面得瑟起來,剛準備好迎接那兩個字——
可原允卻什麼都沒說,盯著他看了眼後,徑直回到了教室。
容完跟在他屁股後頭,頗有些灰溜溜的感覺,覺得自己如同熱臉貼冷屁股,蹭了一鼻子灰。說好的下一世也會喜歡他,保護他的呢。大豬蹄子。
下午是開學考試。
一共考兩科,語文和數學,三個小時,中間休息十分鐘。講臺那裡有個老師在昏昏欲睡的監考,因為是剛開學,下面學生全無考試的心思,都小聲嘀咕著傳紙條,打遊戲,或是翻書打小抄。這場考試也並不嚴格,因此老師也沒怎麼管。
語文卷子出得比高考還難,作為早就脫離了九年義務教育的演員來說,容完很多古詩詞都背不出來,要不是系統給他打小抄,他基本上完犢子了。然而他身邊的人,各科均衡,寫字的速度很快,基本上刷刷刷,在容完還在發呆看題目的時候,他已經翻頁了。
容完時不時偷偷瞄幾眼,也沒想著抄,就是看看原允做題做得怎麼樣。
可原允似乎無所謂他看不看,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
還是把他當空氣了。
語文卷子收上去,間歇十分鐘,有人將窗戶開啟透透風。外面狂風暴雨席捲而來,沖走悶熱,帶來涼爽。很快發數學卷子,從頭一列列發到尾,到了原允這裡,前面的人將卷子匆匆扔在他桌上之後,就不敢回頭看——
那捲子原允還沒拿到手,便被外面狂風一吹,容完還幫他去按住,可沒來得及按住,他三四張卷子包括答題卷『亂』七八糟地飛到了後面黑板報過道上去。
容完自己的也被吹飛了兩張。
原允去關窗子。
容完慌忙去撿。
黑板報後頭有飲水機,不知道是誰弄了一大灘水在那裡,他自個兒的卷子掛在隔壁座位同學腦袋上,倒是沒損壞,但原允的幾張卷子卻剛好掉進水裡,全溼透了。
容完想了想,將兩人卷子都撿起來,把自己的完好的乾淨的那份遞給了原允:“給。”
原允頓了頓,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漠然地接了過去。
容完將剩下一份沾了水的卷子放在桌上,到處找衛生紙擦拭,找半天沒找到,眼瞅著開考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了,他急匆匆地按住卷子,打算把自個兒名字寫上再說。
可還沒來得及寫上自己的名字,橫裡伸過來一隻手,骨節分明,乾燥,修長。
那隻手捏住他的卷子,輕輕一拽,將兩人的卷子換了個份兒。
攤到容完桌上的變成了那份乾淨的。原允面無表情地將那份帶水的擦了擦,低頭開始做題。
“……”
容完忍不住嘴角偷偷翹了一下,坐直身子,側頭看著原允在自己不小心寫過一個寶蓋頭的字跡上,重新掩蓋上“原允”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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