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夫妻倆人沒留意,小兒子已經頂著大雨溜了出去,這段路正在維修,地上坑坑窪窪全是水,容完跑下去幾步遠就褲腿上全是水,還淋著雨。
景母頓時心疼,推著車門,說:“哦喲,老景,你讓我下去,這孩子連傘也不拿把,待會兒感冒了真要心疼死我。”
比起小兒子,景父顯然更在意景母,頓時皺起眉:“十七歲的小男子漢了淋點兒雨怎麼了?你要是淋到了,才真是要心疼死我!”
容完匆匆拎著早餐回來,就聽到這麼肉麻的對話,嘴角不由得抽搐兩下。
他上了車,重新關上車門。
景母急忙將披肩扔過去,說:“擦擦,趕緊的。”
容完把早餐放到一邊,確認豆漿不會潑倒,才用景母的針織披肩將頭髮和脖子擦了擦,一嗅,全是香水味兒。
“我還是有點餓。”容完解釋道:“買點兒帶到學校裡去吃。”
“寶寶,下次去了學校之後,再吩咐家裡保姆給你送過去,不行嗎?這麼大的雨,你給淋壞了怎麼辦?”景母還是憂心忡忡,說:“幸好你哥早上走之前,給你書包裡準備了另一套衣服,你去了學校之後,就給老師請個假,找個空教室換上,知道嗎?”
容完應了好。
景母見他不知為何,似乎有點悶悶不樂,以為他是離開了先前的班級,捨不得原先的朋友,便絮絮叨叨地勸著他,說什麼在新的理科班也會交到新朋友,後來越說越心疼寶貝兒子,眼睛都紅了,尋思著要不要還是乾脆轉回文科班算了,被景父批評了句,才慢慢消停了……
容完看著車窗外被暴雨模糊的景『色』,心中跳得極快。
他無比期盼重新見到那個人。
此時是高二第一學期,分班之後,景一幟選擇了理科,於是被分到了新的班集體。而這個三班大多數人都選了理科,也就是說大部分同學都留在本班沒走,於是學校索『性』將這個班設成了理科重點班。
容完拎著書包進三班的時候,全班已經擺好了迎接的陣仗。
校草。有錢的校草。出手闊綽跟他出去玩兒就是五星級酒店五星級ktv一條龍全包的校草。
誰不喜歡?
景一幟這人『性』格又好,才來恆高讀了一年,整個學校遍地就都是他的朋友,上至高三,下至高一,沒有不認識他的。他愛玩兒又會玩兒,很討人喜愛。所以換個班對他而言沒什麼大不了,依然如魚得水。
黑板上甚至大標題寫了歡迎的祝語,班長廖宇也趕緊過來自我介紹,女生們的視線投過來,可以說一時之間整個班都無比沸騰嗨皮。容完忍不住要感謝系統給自己挑的角『色』了,每次都非富即貴,還受歡迎!
系統冷不防道:“可你不是說我只有資料分析的作用嗎?”
容完:“……”
一句話從上一世記到這一世,心眼小得針都穿不進。
“下大雨,班主任估計還沒來,要不你先找個座位坐下吧,咱班上空座位還挺多的。”廖宇自來熟地搭住他肩膀。
容完笑著點點頭:“好。”
“坐這兒!”靠近後邊窗戶有個膽子大的女孩子招著手。
“幹嘛呀,裘雅茹,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小心把我們景哥給嚇到了——”別的同學都笑話她。
裘雅茹也臉『色』微紅,但畢竟膽子大,罵回去:“說什麼呢,我們景哥什麼世面沒見過,我又不是鬼,會把他嚇到?”
容完視線在教室裡逡巡了圈,鎖定了個位置。那是右邊靠窗的倒數第二排,傳說中的主角座位。和別人『亂』七八糟的書本碼得老高的桌子不同,那桌子上空無一物,顯得孤零零的,旁邊的同桌位子沒有椅子,一看那一排位置就只有一個人坐。
是他的主角沒錯了。
“我坐那兒吧。”容完走過去。
廖宇面『色』頓時遲疑,裘雅茹目睹他走過去,也欲言又止,忍不住湊過來,馬尾辮水晶草莓一晃一晃,勸道:“景一幟,你還是別坐這兒吧。”
她都沒靠過來,隔了一米的距離在過道上說話,皺起眉頭跟忌諱這張角落裡的桌子似的。
“怎麼了?”容完從其他空座位上拖了把椅子過來,將書包摘下來就坐下了。
“唉,你剛來咱們班不知道,你要是坐這兒,那你同桌就是原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