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主動一點。
“渚靖將軍,過段時間您有空的話,我想邀請您去皇室賽馬。”
容完聽到蘇亞的這句話,頓時耳朵支楞起來!賽馬啊!原文中提及過,賽馬場的地下就是實驗室,可皇室的賽馬場一向只對皇室內部皇子公主開放,是不對外部官員開放的。若是能夠受到公主邀請前去的話,當天或許他可以將主角帶過去——畢竟公主邀請他,肯定實際上是想要邀請主角。
那樣豈不是為主角找到能量源多了一份勝算?!
容完幾乎是立刻就想要答應,但頓了頓,只淡淡答道:“謝謝公主邀請。”
蘇亞卻瞧出了渚靖將軍明顯情緒高漲了許多,看來的確是對賽馬這項活動有興趣了。而且見他雖然情緒高漲,但面上卻仍不冷不熱的樣子,更加確認了他的『性』格,和傳聞中一樣陰晴不定,令人捉『摸』不透。
口是心非的將軍。
蘇亞覺得有趣,忍不住笑起來。
今昭在角落裡看著。
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麼,開心地笑了起來。
而他眼眸更加陰鬱了。
當他還深陷畸形的、骯髒的垃圾堆的時候,他並沒有奢望過很多,指望的無非是活下去,掙扎著活下去,然後千倍百倍地施以報復而已。
可那個人出現了,將他從泥沼裡救了出來,他就開始貪婪了,得到了一點,還渴望更多。
但他此刻覺得很孤獨——這也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情緒。
他覺得自己離那個人很遠。儘管那個人就在他十幾步的地方,但他仍然覺得很遠,遠到握不住,遠到令他發狂。他心中產生恨意,濃郁的獨佔欲幾乎令他瘋狂。
好煩,好煩。好痛苦。
他心中忽然滋生出無比陰暗的想法,如果上將身邊的其他人,全都死掉就好了。蘇亞死掉,路侍衛死掉,這種陰鬱可怖的想法一點點成形,如同密不透風的黑『色』的網,將他的心臟逐漸包圍起來。
全都消失的話,他從那個人那裡汲取到的溫暖,就可以多一點點,再多一點點,他就能夠繼續維持『性』命。
他放下修剪花草的工具,走了過去。
容完見主角忽然走過來,靜靜地往自己身後一站,便問:“修剪好了麼?”
隨即往方才被主角修剪過的地方瞧了一眼,這不瞧不要緊,一瞧差點沒被嚇死,全都給剪禿了啊!地上全都是零零落落的花瓣和『亂』七八糟的枝葉!過分了吧!
主角原來對園林藝術這麼沒天賦的嗎?!
主角居然還慢吞吞地對他點了點頭,示意已經修好了,並彎下腰將工具放下,那工具看起來的確沉重,往茶几上一靠,就讓茶几搖晃了一下,於是玻璃茶几上的咖啡杯也晃了一下——
咖啡漬全都濺到了容完的褲子制服上。
容完趕緊去撣褲子:“……”咖啡不冷不熱,潑在褲子上倒是沒有什麼知覺,只是感覺黏黏的,看來得上去換一條了。
他扭過頭去,剛要對主角說些什麼,就見主角垂著頭,盯著地面,抿著蒼白的嘴唇,完全看不清他的神情——容完頓時心中軟化一片。完全跟個小學生犯錯主動來認罰的小可憐一樣,主角這樣子還哪裡叫人捨得罰他嘛?!
於是容完擺擺手,繃著說:“沒事,多練習便好。”
他完全沒察覺到自己語氣裡的寵溺,和方才對蘇亞說話的語氣判若兩人。
蘇亞神情一繃住,忍不住抬頭看向站在渚靖上將身後的今昭。
他的視線也抬起來,那隻深淵般的眼眸裡仍然和上次一樣,充滿敵意與排斥。只是這一回,蘇亞的第六感告訴她,今昭的眸子裡還有別的更加可怖的情緒。那是一種非常微妙的只有情敵之間能夠感覺到的氣場。
蘇亞在那種警告『性』和攻擊『性』的目光下,手指抓著裙角,忽然就緊張了起來——
容完將她的樣子盡收眼底,尋思著,主角一來,她的反應就這麼大?容完便在腦海中問系統:“你模擬計算一下蘇亞公主現在會提供通行證的可能『性』。”
系統過了會兒答道:“已經上漲到了百分之六十。”
容完問:“只要達到百分之八十,向她提出索要通行證,她是不是就會有極大可能答應了?”
系統:“嗯,按照模擬資料來說,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