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土巨鳥從空中低低掠過,金髮少年在上面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然後跳將下來,笑道:“快到了呢,嗯!”
“那麼接下來的行動,就容不得拖累了。”蠍淡淡開口,目光掃過豬鹿蝶一系列人,“就我們兩個,剛好。”
迪達拉會意,籠子裡的井野還處於昏迷的狀態,她本被製造成了人傀儡是無法昏睡的,可無奈山中家精神力著實強大,蠍施加的幻術並不成功,導致她醒來不顧體內禁制,一直無法完全掌控。
這讓迪達拉有些挫敗,但出於某些目的,他並不想摧毀她,於是決定再試一次。
“既然淡化生前記憶的辦法失敗,那就試試重新為她編造一段記憶。”
這話是當著所有人傀儡面上說的,而聽到這話的他們臉上也無甚表情,人的記憶是一種奇妙的東西,連帶著心境和情緒,將過去的記憶淡化,只簡單粗暴地灌輸“聽命於我”的命令時,他們往往就會下意識這樣去做。
不存在背叛的情況——更遑論,他們還在人傀儡身上安裝了禁制。
相對於人傀儡,迪達拉看上去更看重活生生的人。
香磷,多由也,還有鬼燈水月感受到迪達拉投射過來的目光,知道這一段旅程到此為止。
“你們三個守在外面。”迪達拉不容置疑地說,然後遞給為首的鬼燈水月一個卷軸,“這是水無月白的封印卷軸,有意外就留他斷後,然後來找我。嗯。”
迪達拉看了一眼昏迷的井野,上前,指尖觸及她的額頭,另一隻手結印。
“迪達拉大人您這是要——”一旁一直保持著沉默的鹿丸突然開口,語調帶著些不易察覺的緊張,“請不要傷害井野。”迪達拉轉頭,探究性看了一眼鹿丸。
按道理來說,豬鹿蝶三人組的記憶被淡化,鹿丸不該對他的舉動有任何質疑才對,畢竟井野,在改造後應該算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而現在鹿丸的異常讓迪達拉不得不多想,聯絡上山中井野的失控,奈良鹿丸會不會也……
“奈良鹿丸,你這是什麼意思。嗯?”
“屬下……屬下也不知為什麼……”
“迪達拉。”蠍在一旁冷冷地開口,“不要浪費時間,我不喜歡等待。”
於是迪達拉不再深究,可能是他多想了,儘管記憶被淡化,但情感深處,豬鹿蝶自小到大培養起來的濃厚感情還是做不得假,不過這點影響不算什麼,只要不礙事,一切都無所謂。
井野金黃色頭髮垂下來,髮質很好,迪達拉眼底沉了沉,突然靈機一動,一個極為貼切又惡趣味的想法在心底有了雛形。
其實沒有必要為她費心思編造什麼過去,直接承認她的身份就好,然後以失憶為藉口,後面的,任由她自己慢慢猜就是。
她越是順著這條線往下猜,就越對自己的身份認同得堅定不移。
結印完畢,井野無神的眼睛陡然睜開,迪達拉蔚藍色瞳孔對上她的。
“我的妹妹,井野。”他開口說,“你和我一起在巖隱村長大,從小受到排擠,對那裡充滿仇恨……”
“而後我們二人終於尋了一個機會逃出村子,加入曉組織,從此成為巖隱村的叛忍。”
井野無神的眼睛睜著,靜靜聽著這一切。
“但後來,你被巖隱村的追兵所傷,失去了記憶。這就是現在的你。醒來後,你會繼續成為哥哥最忠誠的手下,向巖隱村,為自己受過的不公待遇復仇。”
迪達拉手抽離井野額頭,後者重新閉上眼睛,迪達拉笑笑,得意地看向蠍,“旦那,我的辦法不錯吧,嗯?”
“你廢話太多了。”蠍直接瞭然地說,展開卷軸,而後井野,鹿丸,以及丁次的身形統統消失不見,被收到卷軸裡,蠍抬手一丟,迪達拉一把抓住,放回忍具袋。
“收好。”蠍說,“以後會用到。他們屬於成長型的,彼此的自帶忍術都非常契合,只是能力……還需要多加歷練。”說罷,蠍冷笑一聲,“畢竟是出自木葉……可惜了,不錯的天賦還是被耽擱消遣了幾年。”
“和平嘛。”迪達拉說,“可以理解。嗯。哪像我們,出生在不詳的地方,註定不祥之人,是和平年代壞掉的附屬品,我們的存在只會讓他們重新記起戰爭的殘酷和悲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