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上項鍊時,迪達拉只覺眼前一黑,下一刻便被生生拉入了某個領域,那領域四周一片漆黑,迪達拉只覺全身上下都在發熱,就好像鮮血在沸騰。
而現在,迪達拉還不知道灰原信綱的鮮血已經完美介入到他的身軀之中生根,總之記憶裡陡然湧入一系列畫面,零零散散,卻又真實得像是正在發生的一樣。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男人的臉。
“灰原野澤!你可讓我好找。”
聲音怒氣衝衝地從門外傳來,迪達拉看見男人轉過了身,笑道:“阿布,是你啊。”
“作為少族長,怎麼可以一個人在大會上溜掉!你真該看看長老們氣急敗壞的模樣,我給你講,一會你就要完蛋了!”
灰原野澤挑了挑眉笑道:“那我正好出走幾日尋尋清淨。”說罷,越過阿布往前走去,還不忘得瑟地向他顯擺顯擺自己已經收拾好的包裹。
“你要出走到哪裡去?”
門口傳來蒼老又暗帶威嚴的聲音,穆長老“啪”地一聲一按柺杖緩緩說道,灰原野澤和阿布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兩個人乾笑著轉過身。
“長老。”
“長老。”
穆長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阿布,你先退下。”
阿布聽話地退了下去,把門帶上,迪達拉眯起眼睛,倒覺得這畫面有幾分新奇,於是興致勃勃看下去。
雖然不知道為何來這裡,但是這個灰原野澤恐怕是要被狠狠罵一頓了。
果不其然,阿布剛一出去,長老的柺棍就砸到了灰原野澤的身上,“說!為什麼要溜走。”
灰原野澤沉默,於是長老又舉起柺杖劈頭蓋臉地砸了他幾下,只最後一下,被灰原野澤一把抓住柺棍,後者緩緩抬頭:“難道長老您要讓我在父親的葬禮上看那些野心家算計嗎?”
長老一時啞口無言,畫面到此便戛然而止。迪達拉的意志從這裡被趕了出來,又回到那漆黑的無邊無際的領域。迪達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血脈深處莫名的吸引力加強了,於是他下意識往前繼續走去,倒要看看這是要搞什麼。
又一副畫面猛然撞進腦海,迪達拉毫無違和地走入了第二個場景。迪達拉一眼就認出了野澤的面容,只不過此時的他比上次見時成熟了幾分,褪去年少時的稚嫩,輪廓更加分明。
“嘶,輕點。”
阿布正在一針一線地替他把胳膊縫上去,野澤皺著眉頭低吼道,在阿布縫完後,他有些挑剔地動了動胳膊,端詳著上面的黑線,開口:“記住,如果我死了,把我埋得淺一些,我可不想醒來時吃一嘴的土。”
迪達拉起先有幾分玩鬧的表情一收,從這句話裡敏銳地捕捉出一些資訊點。第一,灰原野澤是要上戰場了,第二,灰原野澤似乎也有著死而復生的能力。
灰原野澤和灰原信綱什麼關係?又想起當初從多由也手中奪得的那個實驗成果,迪達拉直覺自己的死而復生和他們有著莫大的關係。莫非……不可能,血繼難不成還能移植不成?
“啊啊,知道知道。”阿布說。
野澤從兜裡掏出一個項鍊來,拿出來看了看,項鍊質地冰冷堅硬,上面吊著一個小牌子,牌子殼一推開,裡面是一張女人笑得燦爛的照片,野澤看了一眼收好,走上山坡,附近的族人看著他的舉動也紛紛站立起來,向他靠近。
灰原野澤舉起右臂,大聲吼道:“兄弟們!跟我衝鋒!!”
一呼百應。
“看來,是要發起戰爭了,嗯。”迪達拉眯起眼睛打量著前方,最後得出結論。
面前灰原野澤的身形卻突然滯了一下,然後放手,警惕地回頭,目光徑直看向迪達拉的方向。
“是誰在說話?”
話音剛落,又是一股莫名的力場將迪達拉的意識排除在外,迪達拉眼睛一睜一合,又來到了黑暗中,鼻息間的硝煙味還未散盡,迪達拉摸了摸自己劉海下的機械眼。
不是幻境。
這裡究竟是哪兒?
……
春野櫻在原地陡然發起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