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的是一隻血淋淋的手,然後,裡面的人能看見來者金色燦爛的長髮,還有俊朗的少年稜角分明的側臉。
與此同時進來的,還有一個小心翼翼似乎有些誠惶誠恐扶著他的少女,陌生的少女。
少女有著火一樣的紅髮,讓人極易聯想到秋天裡生命力旺盛的楓葉。
迪達拉收手,坦然地走進門,鞋底踩上木質地板發出噠噠的聲音,更顯出了房子裡的寂靜。
因為一直捂著流血的傷口,所以在傷口裂開時,掌心沾上血跡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傷勢倒是無礙了,只是人看上去還是狼狽的很。
原本因為看到同伴回來會合而興奮和高興的心情也因為後者一身血跡以及蒼白的面容而淡了。
“怎麼回事?”佐助徑直站起來,走上前對少女說了一句“我來吧”,然後扶著迪達拉坐下,迪達拉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少女就站在原地低頭不語。
迪達拉摸了摸身上的傷口,殘留著痛感,卻已經癒合,見狀,迪達拉又定定地看了少女一眼。
“沒什麼。”迪達拉淡淡地說,“出了一點小意外。”告訴他們蠍的存在無疑是不理智的,迪達拉打算將這件事壓下去。
“以你的實力,不應當被傷成這樣。”
此話一出,眾人都大覺意外,不因為別的,只因為說這話的人,居然是我愛羅。
迪達拉這才仔細看了看我愛羅,順帶著看了看他身邊的手鞠與勘九郎,然後緩緩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來,“你們跑的倒是挺快,嗯。”
“你!!!”勘九郎很明顯地被激怒,卻又被手鞠安撫住,手鞠握著他的手,朝他搖了搖頭。
迪達拉別開臉,坐直了,從茶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手上的血跡,有一絲金髮從額前垂了下來,遮擋住視線。
“我……我來吧。”少女主動走上前,從迪達拉手中接過紙巾,然後坐在他身邊,從忍具袋裡拿出藥膏,替他擦了擦已經癒合的傷口,“對了……還沒來得及……謝謝你救我。”女孩子的頭低下來,臉隱約發紅。
迪達拉饒有趣味地看她一眼,翹了翹一邊唇角,“我還沒來得及詢問你的名字。”
“我……我叫做香磷。你呢。”
“灰原信綱。”
……
香磷不想回憶自己在草隱村的生活,她所能記得的只有從戰爭後回來後一個個遍體鱗傷的人,傷員們痛苦的哀嚎聲,以及停留在他們腐肉上嗡嗡不停的蒼蠅。
她能記得母親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咬痕,記得她死後連人帶皮肉一同萎縮的模樣,那是在戰後,她被抓進了醫院,從此再也沒能出來過,她的查克拉和生命都被人無情地透支掉了。
但是沒辦法,這是她們與生俱來的能力,受傷的人只要咬了她們就能得到治癒,而這種能力偏偏被髮掘出來了,從此,施展與否都由不得自己。
母親死了,所以接下來就輪到她自己了。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餓狼注視兔子。她第一次被人狠狠咬到手臂上時疼的哭了出來,然後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現在,儘管在炎熱的夏季,她也會穿著長袖,在洗澡的時候,她也會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裡少女身上,密密麻麻的咬痕。
中忍考試,僥倖透過了第一場,她被草隱村的同伴們挾到了第二場,他們運氣不錯,搶奪了一個實力不高的小隊的卷軸,他們來自小忍村,本來躲藏的很好,卻還是被香磷敏感的感知能力察覺,她的同伴,大介和冢聲於是將他們統統拖了出來,逼迫他們交出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