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開門了,我是帶土。」
「琳……我是帶土啊。」
「開門。」
「琳!琳!琳!我是帶土!琳!」
「琳……」
他開始敲門,大力敲門,踹門,用身體撞門,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直到發出的聲響太大,琳隔壁的鄰居推開門。
「怎麼了。」
「琳……琳……她……」
帶土急的說不出話來,眼眶裡都是淚,又強忍著不落下來。
鄰居也察覺到不對。
「她家鑰匙就放在腳墊下。你試著找一下。」
帶土猛地跳起來,一把掀開腳墊,那裡果然有一把小巧的鑰匙。
他顫抖著手拿起來,把鑰匙插進去,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過身,顫抖著恭恭敬敬地對鄰居鞠躬。
他推開門。
在推門的瞬間,鼻子就敏感地捕捉到什麼氣息,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氣息,也不敢想是什麼氣息。
琳坐在窗前,這是很高很高的地方,她開啟著窗,靜靜地坐著。
帶土突然啞然,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
「琳……」
「你來了。」
琳的語氣並無異常,就像平時聊天那樣平靜。
她背對著他,他很怕她跳下去。
「琳……你……」帶土小心翼翼地堆起一個勉強的笑容。
琳在窗戶玻璃的反光處看到了他的笑容。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比哭的還難看。不過也不要哭。我不在了,還有誰安慰你呢。」
「不要這樣,琳。」
帶土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離開我。」
「先喝口水吧,帶土。」
琳歪過頭,似乎嘆了口氣,很平靜地說。
「外面陽光很燦爛,你跑的很快,一定很熱吧。。」
一直無法忍受這樣的自己,骯髒,噁心。無法忍受這物是人非的感覺。所有人將她排除在外,為她編織出一個虛假而完美的童話世界,就這樣小心翼翼地迴避傷口,而她沉淪在傷口中,只有死亡才能解脫。
帶土拿起桌上的杯子,為自己倒了一杯涼開水,然後一飲為盡,很奇異的,他不再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