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從再次醒來時就保持了沉默,只是看著自己的掌心無意識地收合一言不發。
迪達拉倒是樂得清閒,將白眼狼佐助丟到一邊和鳴人研究起山洞的巖壁。方才沒有發現,現在在打火機發出的微弱火光的作用下,可以看見一些色彩鮮豔的壁畫。
他對這些壁畫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然而一旁的鳴人和他恰恰相反,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迪達拉指尖輕輕颳了刮那些線條簡單的畫,儘管用色大膽鮮豔,其中有些圖案也因為漫長的氧化過程模糊了。
佐助抬起頭,看著迪達拉和鳴人的背影,他們背對著自己消失在黑暗裡,他忽然由衷地感受到恐懼,對前不久發生的一切產生某種恍惚感,對自己身上產生的咒印感到無法掌控的恐慌感。
他站起來,走了過去,感受到迪達拉與鳴人之間的氣氛因為他的插足而僵下來,他盯著巖壁,看到了熟悉的圖案,並非是宇智波家族出名的團扇,而是他曾在宇智波鼬眼裡看過的圖形。
萬花筒寫輪眼!
再往前,就是小蝌蚪一樣的黑色勾玉的遞增變化。
很明顯,這些壁畫和宇智波有關。
“你看出了什麼?”迪達拉開口問。
“這是寫輪眼。”佐助肯定地說,“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
迪達拉沉默了半晌,“嗯”了一聲,然後看向洞穴更深層的方向,好像對裡面的探索起了更大的興致,於是徑直往裡走去,鳴人本就比較喜愛冒險,也沒有多話地跟上,佐助就更不必說,涉及到家族,他必然也生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洞穴深處就更陰暗了,還挾了陰惻惻的妖風,迪達拉用來照明的打火機本就微弱的光不出意外地滅了,於是他彎身撿起地上的枯枝點燃,但是樹枝太過潮溼,火點了幾下都不著。
周遭又窸窸窣窣爬過去幾條蛇,蛇“嘶嘶”地吐著信子,警告般地遊走著,正巧堵在前面。然後蛇越來越多,從各個角落爬行過來,讓人不由得頭皮發麻。
但是迪達拉只是默默地結印。
“火遁.豪火球之術!”
他一邊走一邊往左右噴吐著熊熊烈焰,火焰燒灼著一堆堆蛇群,燒的一條條蛇都不由得抽搐起來,在火光中晃動的殘影,噼裡啪啦的燒灼聲,以及撲鼻而來的燒焦的味道,都讓人發自內心感覺到一陣涼意。
蛇堆以左右邊緣聚集為多,迪達拉便主要燒灼這兩邊,一路向前,他收手,殘餘的火還在燒灼著一切可燃物。
在晃動的火光中,迪達拉注視著巖壁,發現壁畫不知何時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洞穴更深層探索的興致。
這個洞穴,肯定是有別的出口的,隱約是有風聲呼呼地傳來的,就像毛骨悚然的嗚咽,這個洞穴裡發生的一切都有點像民間傳說的鬧鬼啊什麼的,相信光田——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一定會對這裡感興趣的。
再往裡,就是一個猝不及防巨大的陡坡,如果沒有照明的話,迪達拉他們誰都沒有把握可以保持平衡,陡坡邊緣很光滑,倒是有一條很明顯是人工製作的麻繩自上而下垂下來,三個人也自上而下往下俯視,這一看,心都沉了下去。
這一次不只是迪達拉動手,佐助主動結印,結印完畢,他的手卻被一旁的迪達拉按住了。
佐助對他投以疑惑與質問的目光,後者對他搖了搖頭。
底下是一個大坑,可以說是萬人坑了,坑裡堆砌的,都是死人,有的屍體還新鮮著,有的卻已經化成了骷髏。
就算再不清楚情況,現在他們也能明白,這裡絕不是什麼墳地,這裡的人的死因也絕不正常。如果這裡只是單純的負責處理屍體的話,難道不是用火燒的比較隱蔽嗎?就這樣露天地堆砌在這裡,誰能保證這些屍體沒有被做過任何手腳?被火燒以後會冒毒煙什麼的操作簡直不要太正常。
所以迪達拉放棄了火遁,他握著麻繩滑了下去,在離地面幾米的距離跳了下去,腳底在感受到滑膩冰冷的觸感時他厭惡地皺起眉頭,蛇在被他踩到後就像受驚了一樣“嘶嘶”一聲,然後更多的蛇從屍體下面竄了上來,隱約成包圍之勢。
迪達拉抽出苦無剁掉其中一條的頭,聽到上方傳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