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了。”我愛羅說,繼而一翻手,葫蘆口源源不斷飛出象徵死亡意味的沙來,帶著濃重到讓人窒息的血腥味。
手鞠與勘九郎於是抬起頭看向天空,空中有什麼東西快速地掠過,遮住陽光留下一大片陰影。
“那是……鳥嗎?”勘九郎喃喃地說。
“大概是。”手鞠說道,兩個人不安地看了看我愛羅,然後達成共識似的迅速躲開。他們一向不敢在我愛羅決意殺人時多加停留。
迪達拉在上空操縱著飛行方向,他心裡很煩躁,佐助現在的狀況很不好,鳴人又失蹤不見了,不過現在他都沒有被告知淘汰,這倒是件好事,意味著佐助鳴人目前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沙子慢慢爬上了黏土大鳥,環上佐助無意識垂下來的胳膊,似是感受到壓力的刺激,尤在昏迷中的突然像是陷入了什麼夢魘一樣。
“不!不要……為什麼……”
迪達拉聽到佐助的聲音,莫名其妙回頭看,這一看,發現了那不詳的沙子。
我愛羅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將掌心一握。
迪達拉見狀神色一陰,操縱著黏土大鳥往更高空馳騁,沙子也因此沒有追上去。
黏土大鳥在高空中飛馳而過,卻沒有離開,迪達拉抓起一把黏土,很快,一排排小蜘蛛從指縫爬出來,被他扔下。
我愛羅在原地無甚表情,麻木冰冷的目光落到掉下來不住往他這裡爬的小蜘蛛,小蜘蛛很靈活,繞著我愛羅圍成一個圈。
迪達拉低聲道:“喝!”
下一秒,只聽“轟”的一聲,震耳欲聾,地面因為爆炸憑空升起一大片硝煙。
“我愛羅!”手鞠失聲喊道,一把抽出身後的扇子,行到戰場中央,抬頭去望空中狹路相逢的對手,果然,看見一頭眼熟的金色頭髮。
迪達拉拉了一把快要掉下去的佐助,又操縱著黏土大鳥飛到另一邊,在空中作戰本就不易於穩定身形,現在,又要戰鬥又要照顧佐助,真是讓他傷腦筋,他倒想把這個臭小子徑直扔下去,但最終還是沒這麼做。
硝煙散盡,我愛羅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渾身被沙子包裹著,沙子形成了一個半開封式的洞穴,留一個小小的空隙,在空隙中,能感受到裡面人疲憊陰鬱的視線,我愛羅有著很濃的黑眼圈,沉悶的很,讓人時刻懷疑他會在下一秒睡過去。
“手鞠回來!”勘九郎站在原地著急地喊道,手鞠倒也反應夠快,直接趴下翻身過去,旋即她身後升起的沙牢牢實實地像某種被馴化了的猛獸一樣一口吞掉飛向手鞠的黏土飛行物,迪達拉“嘁”了一聲,然後飛行物爆炸了,自內而外的爆炸,炸的那大片的沙散去,有不少迸到手鞠臉上,帶著血與肉未散乾淨的腥臭,還有剛才爆炸物留有的古怪硫磺味道。
手鞠愣了一下,怔怔地看向我愛羅,勘九郎往前跑了幾步:“你在想什麼!還不趕快跑!”
背後被炸散的沙子又徐徐升了起來,迪達拉笑了,眼神卻冰冷至極,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抬頭望天,蔚藍色瞳孔沉澱著不明的情緒。
“呦,你倒很擅長逃避,躲在沙子裡,捂住耳朵,就可以等一切都結束了嗎?嗯。”他緩緩開口,“你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著魔般說出這句話,然後突然反應過來,迪達拉意識到這句話他似曾相識,這一刻,他看著下面的傢伙,就像是透過他看見另一個他拼了命想要打敗的男人。
“哈,我愛羅,開始慌張了,對嗎。”迪達拉極力維持著平靜的聲音裡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然後他喃喃自語:“那麼接下來,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嗯。”
……
“鏗”地一聲,大蛇丸笑著擊落了刺向他的苦無,然後翻身,兩條一臂粗的蛇從他袖口飛將出去,纏住上方的樹枝,他借力而起,身形一晃便消失了。
紅豆向前快行幾步,側過腦袋看了一眼大蛇丸消失的方向,然後一甩手,蛇頭飛出去也跟著咬住樹枝,借力跳過去,她扶著枝幹低頭,看見了枝幹上星星點點的血。
叢林的盡頭是一處山洞,洞穴口陰暗潮溼,透過這裡又是一大片叢林,大蛇丸走了進去,低頭輕輕咳了幾聲,抬手拭了拭唇角,感受到指腹上的溼潤,他眼神暗了暗。
“追到這裡了啊,紅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