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羅毫無預兆地出手,身後沙子就像有生命似的,在一瞬間像敏感的響尾蛇一樣躬在半空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呲呲!”
沙子從葫蘆裡鑽出來,向李洛克襲去,發出刺耳的破空聲,李洛克愣在原地,待到他反應過來時,那沙已以凌厲之勢變幻成一隻大手,自後往前將他整個人包圍。
“沙縛柩!”
“小心!”
鳴人與天天同時大喊一聲,天天隨手甩去三把苦無,苦無連成一行阻擋沙的衝勢,然而沒用,沙看似是柔軟的一股,實則堅硬如磐石一般,苦無砸到沙前如同碰了壁一樣發出“鏗鏘”的清脆聲音,然後掉落。
李洛克的腳陷在沙裡,他能感受到這異於尋常的沙子裡蘊含的力量,他咬牙暗自用力試圖抽回腿,但是他失敗了。
“收手。”寧次簡短地說,直視著我愛羅,然而後者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掙扎著的李洛克,絲毫沒有理睬他。
“快收手!”天天又舉起苦無指向我愛羅,圓圓的眼裡滿滿的憤怒。
然而沙做的墳冢還在繼續閉合,對方絲毫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天天一咬牙,用力將苦無甩向我愛羅,三把苦無形成一線,攻勢精準而凌厲。
我愛羅眉頭又皺了一點,眼神又冷了些,已經隱約有些不顧一切的癲狂姿態,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反而是背後葫蘆裡的沙自動上前把苦無擋了回去。
“這是……什麼忍術……“
手鞠與勘九郎不安地互視了一眼,徐徐後退,卻在下一刻被什麼人擋住了。
迪達拉從後一把按住二人的肩膀,笑道:“想往哪裡逃?”
勘九郎咬牙:“可惡的小鬼……”
而在下一秒,寧次從原地消失不見,李洛克抬頭,看見即將握合的沙手處多了一道縫隙,寧次用力支援著那縫隙,僵持著,使得它無法完成最後一步的殺戮。陽光打落,那道縫隙處的光卻被來著盡數所擋,他能看見一雙始終冷淡的白眼,眼瞼處爆起猙獰的青筋。
外面傳來天天的聲音:“堅持住!”
白眼與天天清脆的嗓音彷彿給了李洛克極大的力量,他狠狠握拳,能聽見指關節發出的清脆聲響,這一刻,他的濃眉緊緊皺起,眼裡燃燒著青春的火焰。
“啊啊啊啊啊!”
他在裡面配合著一拳又一拳砸著沙壁,沙壁一開始堅硬如鐵,後來似乎稍微鬆動了一點。
我愛羅陰沉著臉色扭頭,勘九郎被一股腦地扔到他的方向,正好撞上他的胸口。
我愛羅將勘九郎一把推開,任由後者狼狽地摔倒在地,然後控制李洛克的沙一點點散開,以更加凌厲的攻勢襲向迪達拉,迪達拉一個腳尖點地飛起,正好躲開沙手的攻擊。
然而沙手果真如有生命一樣,絲毫不管方才那一擊落空,繼續從善如流地往上爬,當真如同伺機而動的毒蛇一般。在沙子襲來的瞬間,迪達拉能清楚感應到來者挾著的濃郁的不得了的殺意,能清楚地嗅到一股奇異又可怖的血腥味。
他一定殺過很多人……大概就用的沙子,不過這濃烈到令人忍不住作嘔的血腥味可以表明,被他沙子埋葬的人的死法肯定不是窒息,而是被一寸寸碾壓,先是骨頭然後到肉,直到身體化為一灘血水,與沙子融為一體。
迪達拉笑了笑,站在原地,任憑那沙向胸口襲來,而就在沙即將打上的瞬間,他被什麼推了一把。
“迪達拉”失去平衡,“嗤”的一聲變成一塊枯木落地,佐助看見這塊枯木有些發愣,但他來不及想這些了,於是擺出警惕防禦的姿態看著我愛羅。
我愛羅微微變色,瞳孔裡似乎極力忍耐著什麼。
“……我愛羅!”手鞠壓抑著顫抖的聲音說,“夠了。”
“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勘九郎跟著說,語調裡也帶著不安,似乎也在擔心什麼。
“哼。”
我愛羅好像輕輕哼了一聲,然後無聲地轉身向前行了幾步,手鞠和勘九郎猶豫了一下,緩緩跟上。
這時迪達拉不知從哪裡跳了下來,輕輕笑了下,從忍具袋裡掏出了一隻栩栩如生的粘土小鳥,他快步行至我愛羅面前遞給他。
我愛羅抬頭,濃重的黑眼圈顯示著他的疲乏和煩躁,他安靜地伸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