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仇恨鞭策著成長至此的青年沉默著站在原地,佐助緩緩抬頭,過分蒼白的面上,是壓抑的恨意和扭曲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如此肆意和大聲,過度誇張的笑,卻讓人感受不到絲毫快樂的氛圍,反而有種刻骨銘心的悲涼。
他漆黑的眸子轉紅,那鮮豔的血色在瞳孔氤氳,最後凝結了滑落到面頰,留下觸目驚心的血痕,那是過度使用寫輪眼的後遺症。
“itachi.找到你了。”
“啊,sasuke.”
宇智波鼬沉默著閉眼,再睜眼時,他漆黑的眸子也變得猩紅,他伸手示意想要說什麼的鬼鮫住口,那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嘲弄的笑意,他慢慢回頭。
“這個,不是我那愚蠢的弟弟嗎,主動來挑戰我,是已經不想這樣苟延殘喘地活下去了嗎。”
這是鼬為數不多的有生氣的模樣,區別於平日裡面無表情的沉默,這樣尖銳而嘲諷的他看上去更像是活著的人。
佐助的表情在面對他時有一瞬的恍惚,然後又更加冷硬和殘酷地堅定下來,兄弟兩個緊鎖的眉頭和陰鷙的眼在這這時,出奇的相似。
——不愧是親兄弟啊。
鬼鮫如是想到,果然,鼬桑決定好的事情,就算是兄弟相殘也是有趣的。
然而,鼬似乎並沒有讓他繼續觀看下去的意願,扭頭對他不容置疑地笑著說:“那麼,接下來就是我們宇智波家族的私事了。”
他的表情是那樣平靜和自信,不容置疑的言語顯示出他是認真的。
於是鬼鮫徐徐後退數步,“那麼,解決了弟弟後就回營地吧,明天還有任務。”
鼬沒有開口,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全部集中在佐助身上,佐助冷冷開口:“香磷,你們也退下。”
“你瘋了?!”水月開口抱怨,“現在的你根本……”
水月的後半句話被佐助陡然看來的目光所懾,硬生生嚥了下去。
“接下來是宇智波家族的私事了,回營地等我吧,在解決了這個男人後,我會去見你們。”
宇智波鼬緩緩笑了,低頭去看那個長高了不少的青年,眼神卻還是冰冷的,那猩紅的眸子在看人時帶有特有的凌厲和陰狠,如同一隻沉默的擇人而噬的野獸。
“sasuke,看來你成長了不少呢。”
“很快……”佐助緩慢地抽出草薙劍,也笑了,這笑容帶著某種濃厚到極致的黑暗意味,“很快。你會看到更多。”
“做個了斷吧。”
……
鷹小隊三個人並沒有離開,在原地一動不動,感受著那兩個人的戰場帶來的威力。
事後,就算是會被佐助埋怨遷怒,那又怎麼樣呢,他們不是同伴嗎,作為同伴怎麼可以輕易拋下彼此不管。
宇智波鼬實在是太可怕了,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讓人有種壓迫感,他看過來那陰鬱而戲謔的目光,好像來自於是黑暗深處。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香菱扶了扶眼鏡說,水月朝她的目光望去,重吾一拳砸上結界,結界紋絲不動。
“……沒有用。”他說。
三個人抬頭,隔著結界望去,宇智波鼬正巧往這裡似笑非笑地看過來,然後他們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被他猩紅的寫輪眼群吸引,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雷遁與火遁在宇智波領域裡交替,忍術,幻術以要對方死的信念為基礎。
天照的火焰燒灼著佐助的面板,他痛苦地咬牙強撐著,摸上自己眼眶處的血,鼬居高臨下地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
記憶裡,小佐助放學後在學校的場地一個人練習手中劍到很晚,伴著月色跌撞著回家,在路上看見了似乎等到很晚的哥哥。
“歐尼醬!!”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揹著小恐龍書包邁著小短腿就往哥哥的方向奔去,然後不留神摔了一大跤,腿上磕破了皮。
佐助爬在原地,用力吸了吸鼻子,聽見鼬在上方輕笑,再抬頭,看見他向自己伸出了手。
記憶裡那隻手是溫暖的,歐尼醬那時候真的是很溫柔的好哥哥。他揹著小佐助一路走回家,似乎微微有些吃力的樣子。
“佐助是長大了還是吃胖了?稍微……有些吃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