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美!”鳴人背對著他看著飛流直下的瀑布,有些狂暴的查克拉慢慢平和下來,他小心翼翼地挽起褲腳,一步一步赤著腳站在瀑布最頂端,去看下方顯得格外渺小的建築。
下面的屋子是很明顯的冷清荒廢了許久的,但是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每一家屋子前放都有一個團扇的族徽。
迪達拉看著他沒有說話。
昨天豬籠草再次出現了,為他下了最終通碟,他們已經不需要他埋伏在這裡了,只要現在他能夠從木葉溜出來投誠,他們可以不計較他先前的背叛行為。頂多……給脾氣不好的蠍前輩認個錯就行了。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馬上就是中忍考試,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上一次任務中他的舉動無疑是對曉的挑釁和背叛。
只是相處了短短几個月而已,他已仁至義盡。
“謝謝你,信綱哥。”鳴人背對著他笑眯了眼睛,然後用力伸了個懶腰,“你對我,真好。”
卡卡西沒有告訴過他,永遠不要把後背暴露給別人嗎。
迪達拉忽然嗤笑出聲,鳴人有些疑惑地回頭,看見他手中的苦無“咚”的一聲落地,這一刻,他眼神中的某種介質過於深沉,鳴人看不懂此時此刻他的表情。
那是在夾縫中努力求生的陰鬱和脆弱,還有最後一絲頑劣不堪的錯的徹底的掙扎。
鳴人看著他的舉動有些懵了,然後迪達拉麵無表情地抬頭,一腳把苦無踢到他面前。
“撿起來。”迪達拉冷冷地說。
鳴人低頭看了看腳邊的苦無,眼前的信綱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好像在極力控制著什麼似的繃緊。
“這是要……幹什麼啊信綱哥。”
“我說,撿起來。”迪達拉重複了一遍,就在耐心即將告罄的瞬間,鳴人緩慢彎身撿起了苦無,仔細地拿衣角擦了擦上面的水漬。
“第一,永遠不要將後背暴露給別人。”迪達拉一字一頓緩緩開口,金色劉海垂到一邊遮住他眼中的陰霾和莫名的煩躁。
“第二,永遠不要將主動權交給別人。什麼時候發動攻擊,如何發動攻擊,只要有趁手的工具,就要率先牢牢掌握在手裡。”
鳴人想了想突然有些釋然笑了,撓了撓頭:“還以為怎麼了呢,嚇我一跳,不過信綱哥好厲害,說的特別有道理呢。”
迪達拉卻沒有理會,只是慢慢背過身,背對著他,因為是背對著,看不見他此時此刻不類平常的有些茫然的眼神,微風徐起,初春,一片夭折的嫩綠樹葉有意無意地飄落到他的肩膀上,迪達拉垂下眼簾,一動不動,聲音不同尋常的沙啞。
“現在,向我進攻。”
鳴人表情比他的更茫然:“什……什麼。”
“現在。向我進攻。”
鳴人撓著頭笑:“開玩笑的吧,信綱哥。”但很快,他知道迪達拉是認真的。
鳴人看見迪達拉的眼睛,企圖從中理解後者的意願,但他所見到的只有一望無際的蔚藍色海洋,緊接著,身體變得沉重,意識卻變得飄忽,在短暫的黑暗過後,他看見迪達拉身後突然冒出一條巨蟒,蛇頭嘶嘶地吐著信子,張開血盆大口向迪達拉咬過來,鳴人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握緊苦無,大喊一聲:“小心身後!”
迪達拉似乎也是一愣,下一秒被鳴人一把推開,但是晚了,他還是受傷了,蛇牙劃破迪達拉的動脈,鳴人看見一道血色噴濺而出,他急忙扶住迪達拉,捂住他的脖頸,卻看那指縫處不斷溢位新的血液,迪達拉顫抖著,面色蒼白,指了指後面。
鳴人回頭,正好躲開巨蟒的下一擊……
在找遍所有地方後,惠比壽一臉凝重地站在頂層,慢慢把目光投向那個陰影下的地帶。